“反正先找人睡睡觉吧,”朱贝贝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看着张束,“他不太行。你知道吗。”

张束被问愣。说实在话,她记不清了。他们在一起时还是学生,她忙出国,陈星忙保研。后来异国几年,再回来,陈星又常年出差,一起睡觉的机会很少。她对陈星的身体记忆模糊,非要形容,可能和做阴超的感觉差不多,只是少了些许尴尬和难堪。她连做爱都很难放松。

张束一直觉得两人适配度极高,也有这个原因。所以乍听到出轨时,她第一反应不是恶心,而是震惊。这个人不是没有肉体欲望吗?

她愣神,朱贝贝兀自说了下去,“刚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他挺热情的,后来干脆没有了。我都在想他是不是 gay,但又不像。我生生被憋成了一个性冷淡。张束,我都没感受过高潮。”

“你要是只想享受性高潮,我支持你。可你又不是。”

“怎么不是?你又知道了?”

有什么难懂。和别人睡觉并不重要,朱贝贝才舍不得放下身段换取欢愉。让陈星和朱长跃丢脸才是真。

张束没说这些,她只劝贝贝,还是离婚吧。在车上哭得不能自已时,贝贝最大心愿不就是离婚吗?离了婚,广阔天地。

朱贝贝说那时自己太冲动了。离婚那么简单呢?房子车子票子,哪一样不需要处理。自己再有洁癖,什么事大什么事小还是要拎清。

“别为了报复陈星和你爸,把自己搭进去。”张束还是没法支持。朱贝贝可以叛逆,朱长跃也可以收拾这次叛逆,张束刚领教完朱长跃的厉害,还只是皮毛。

朱贝贝突然就拉下了脸,“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为我好?我发现了,你怕朱长跃,你怕陈星,你怕他们。你放心张束,我住在你这儿,跟你倾诉,绝对不会让他们知道……你脑袋里的裹脚布,也扯一扯。”

后半程,两人一前一后回家,朱贝贝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仿佛不认识她,卧室门撞得砰砰响。张束想冲她吼,有本事滚回去啊!但最终却咽了下去。

多么离谱,她们彼此伤害,陈星却逍遥自在。

脚刚踏进房间,张束就接到了陈星的电话。凌晨一点,听筒里喷出一股酒气和理直气壮。

“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不是。

“我想不出有第三人。”

那你可以再想想。

“我听说你和杜家小儿子接触了?不会是他放的消息吧,还是他爸妈放的?你这么快又和男人灵魂共振倾诉衷肠了吗?”

张束一直没说话,听到这句,再也忍不住。

“陈星,去你妈的。”

说完,张束挂了电话,拉黑了陈星,世界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