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束身上多少还有点正常人类的反叛心,心情不好,谁的电话都会照扣,哪怕五分钟后跳起来再拨回去伏低做小,那个过不去的瞬间也会放自己任性一下。

可朱贝贝不会。不管生病还是生气张束怀疑,甚至生孩子宫缩期间,朱贝贝都能雷打不动接起来,带着笑音问,“怎么了?”

不熟的人会觉得这三个字从贝贝口中说出来格外甜美,只有张束知道,这是朱贝贝的肌肉记忆。朱贝贝其实对听筒对面任何人和事都不关心。

所以对于朱贝贝不接电话,她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贝贝大概率喝了酒,且喝过量了。

她出轨的丈夫是不会去照看她的,她的那些塑料姐妹花也不会,她的父亲更不会。

于是只有她。

扎铁了,老心

感觉这个时间线有点跳跃,读的时候有点摸不着头脑

世界这么大,情人变妹夫

可能得连着上一章一起会好点(但这一章我自己写的时候也没有想好更好的处理办法,只能等完稿大改了!

竟然有这种真事,世界确实丰富

所以,女主姨夫知道他女婿曾经是女主的男友?

这样彼此不会很尴尬吗??

他后来知道了 但他不care 所有人在他眼睛里都是工具

竟然是真事??

像金子一样灿烂的天气,适合悼念某种死去的爱情 ,阳光下虚伪的脸更清晰,陈星确实配不上张束

10 成就感放大了基因里带着的自恋

张束在门前站了很久,无数遍去试密码锁。

最早是贝贝生日,而后又是陈星生日,再后来是他们结婚的日子。现在却什么也不是。

确实不知道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去鞋柜里翻找,最后终于在朱贝贝的一只船鞋里摸到了一把应急钥匙。真讽刺,这还要谢谢陈星,这是他从前的生活习惯。

一进门,酒气冲天,酸臭难闻,朱贝贝一定吐过了。

再看沙发上的漂亮女人,此时肿眼肿脸,不省人事。茶几上两个空红酒瓶,昂贵的浅色羊绒地毯也染了酒渍。

张束叹了口气,换了鞋走进卧室,拿了毯子,盖在她没有沾上呕吐物的地方,这才去开窗。

趁着冷风带走屋中酸气的空当,张束又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果然狼藉一片。张束清理了马桶,收拾好垃圾袋,又去煮醒酒汤。

火苗温热,锅中姜皮上下翻滚,张束看得愣神。

一双软绵的手臂突然从背后环住她,吓得她差点把锅打翻。

“你要吓死我啊,怎么起来了?”

浓重的酒味,张束有些嫌弃地去掰贝贝的手,却只听身后传来一声闷闷的“姐……”

张束被这声难得的姐喊得突然没了脾气。

虽然“一家人”的帽子一直像紧箍咒一样扣在头上,但她时常无法想起来自己有个名义上的妹妹。

朱长跃第一次带贝贝来家时,贝贝才七岁。非要说,两人认识二十六年,算是发小。

那时周茵和朱长跃还没定下来,老太太就让张束赶紧叫姨父。张束叫了。没多久两人就领了证,据说是老太太催着周茵赶紧抓住好男人,二婚能有这个条件的万里挑一,过了这村没这店。

张束回忆朱长跃那时的样貌,只记得他白白瘦瘦,戴金边眼镜,非常斯文。五十多岁登上杂志的企业家里,朱长跃依旧能当门面。

几年后,站在朱贝贝家的灶台前,她突然将朱长跃和陈星串了起来。原来他们两个是一种风格的男人。成就感放大了基因里带着的自恋。

贝贝在她身后静静哭泣。火苗的温热驱走了秋风带来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