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跃的确喜欢陈星,第一次和他见面,两人就经济形势和金融市场聊得深入火热,这是朱长跃想要的儿子,和朱长跃仿佛一个模子里出来。

朱贝贝到底是给自己找了一位“兄长”,来满足父亲的需求。像一种献祭,献祭了陈星,也献祭了自己。

那时她看上去爱得轰轰烈烈,热火朝天,喜欢到处讲陈星的好,想来不过是一种代偿,代偿她心里对这个人,对这段即将到来的婚姻,并不满意。

不要放太多注意力就好。她劝自己,她有钱,有姐妹,有花花世界,一辈子很快的。

仲夏在见过陈星后,突然开始拜托投行朋友们给他内推。

父母觉得奇怪,问他什么打算,不走了?他点点头,不走了,全球市场环境都差不多,不如在国内。父母不再多问,三十岁的人了。

他很快出现在朱贝贝的公司,同一层,同一个组,同一个项目。

在仲夏来之前,朱贝贝就听同事说组里要来一个帅哥,纽约过来的,自己做 FA,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来咱们这儿吃苦。

朱贝贝淡淡,现在外面也就那样,都不好干。

但她也好奇,到底来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同事议论几天。

之后她就碰到了仲夏。

HR 带他进来,就坐在她对面。

她傻在原地,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出现的画面,竟然还是那一晚上的事。她不觉得自己是个记性好的人,但却没有放过一个细节。

七年了,恍如昨日。

朱贝贝表面却平平静静,和其他同事一样同他握手,Evan 你好,我是朱贝贝。

她的无名指上戴了一枚素净的戒指。

仲夏是 ED,贝贝是 D,两人一起喝酒谈客户改材料,配合默契,却从不问对方私事。过得好不好?为什么要回来?都不问。

朱贝贝很多时候讶异,酒桌上的男人竟变得陌生,他学会了曾经最讨厌的、自己身上那套“政治”。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呢。他曾经不低头的样子,好像更可爱。

有过许多酒酣耳热、一触即发的时刻,但两人都相敬如宾。

虽然在那样的时刻后,回到房间,他们都要解决自己的欲望。

朱贝贝想着仲夏,觉得罪恶和背德,但又禁不住原谅自己他们当年本来就是一种生理性喜欢。

更不要提婚后的陈星变了个人。他们的亲密关系少得可怜。

一次事后,朱贝贝看了一眼自己的运动手表,七分钟。这场性事只持续了七分钟。她的心率最高才到九十。

像是索然无味又短暂的例会。

那之后,贝贝不再提出要求,陈星也就真的没再碰她。

短短两年多的婚姻,身体上的快乐都是自己给自己的。陈星还不如一个玩具。

张束很久后嘲笑她,朱贝贝,我慕强是因为我不够强。但你是为什么呢,你本身就是强。

一切转折,出现在一次论坛后的酒会上。

那天仲夏代表他们组出席,觥筹交错间,看到了陈星,也看到陈星的手从年轻女人的腰上滑过。

只有那么一瞬。在人挤人挨的场合,在肉体与爱分得最开的圈子,这一瞬能被完美忽略。

仲夏最后见到年轻女人,是她随陈星离去。

他不想管,因为知道结局一定肮脏,但腿脚还是替他的脑子做了决定。

他跟了出去,开车跟上路,跟到了五星酒店的门口,跟到电梯口。

电梯门只剩一条缝,女孩靠在了陈星身上。答案不言而喻。

那晚,仲夏回家,在网上搜了太多人搜过的问题,“朋友的丈夫出轨,我该不该说?”

他搜到凌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