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仲夏回到公司,在楼下抽了小半包烟。抽得同事们纷纷问他 TMT 组是不是要裁员。
他换了副面孔,和同事们谈笑风生,却终于明白,朱贝贝再一次从他身边不声不响地跑开了。
上一次还是十年前,他们毕业时。
那时他已经定了去留,毕业到纽约工作,年薪可观,而朱贝贝要回国。
他后来听说了她的家境,这样的关系不回国太浪费。他也稍稍理解了她那些动作的出处,又解除了朋友圈的屏蔽。
但也再也没有联系过对方。
朱贝贝为自己的回国举办了欢送会,欢送会选在 Down Town 新开的顶级酒吧。
仲夏当然没被邀请,但当有人恰好喊他喝酒时,他将地点也定在了同一家。
说没有点心思是假的,毕竟他没有回国的打算。
但也只是想再看看她。
他没有想过让事情失控的。
盛夏时节,朱贝贝妆容明艳,穿了一条银色的吊带裙。两年,她的头发已经披在了腰上方,将腰线勾勒得更美丽。
她依旧是全场焦点,跳舞,不停跳舞,然后接过朋友们递来的酒。
仲夏坐在角落里,知道她不会看到他,只一个人默默喝。
喝到后半场,他觉得要到自己的上限,决定离开。她的这场狂欢,不知道还要多久。
走到门口,他听到有人在议论她。如果不是内容过于粗俗危险,他应该不会停下脚。
两个华裔男生,不知道哪里搞来了大麻。他们说朱贝贝没抽过,今天喝了酒,骗她抽,一定有可乘之机。
作为男人,仲夏当然明白是什么机。
等她从洗手间回来的,大麻不行,还有别的。他们说着,又进了门。
仲夏没有犹豫,跟着他们返回酒场,直奔女厕,疯狂砸门。
朱贝贝一直用英语说着有人有人,但他依旧不停敲,敲到朱贝贝怒气冲冲走出来。
她的脸被酒精染红,只显得更娇艳,但他无心欣赏,拉着她就往外走。
朱贝贝想挣开,但仲夏力气太大,她挣扎几次都没挣脱。
等走出是非地,走去车旁,他才放开朱贝贝,严肃地看着她,“有人要给你下药。”
朱贝贝看上去有一些狼狈,头发乱了,裙子的带子有一边滑下肩头。
仲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和她发火。
“为什么每次见面你都在喝酒。”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生活?”
朱贝贝不答,只看他,他受不了她这么看自己,移开眼,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旧金山的夏天并不暖和。
“走吧,”仲夏拉开车门,“我送你回去。”
朱贝贝坐去后座,突然将他一把拽下来,拽到自己身上。
仲夏吓了一跳,连忙撑起身子,只见下方,朱贝贝笑得像妖精。
“Evan,给我一个你比他们安全的理由。”
仲夏觉得恼火,“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他说着要起身,一只手去摸电话,“我也没少喝,现在我叫朋友来接咱们。你先睡会儿吧。”
朱贝贝却打掉了他的电话,胳膊攀上他的脖子,腿盘住了他的腰。
裙子已经卷到了腰上,仲夏面红耳赤,只觉眼前的姑娘疯了。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朱贝贝,你清醒一点。你看看我是谁,我只是你的同学。我们不能这样。”
“你知道你为什么更危险吗?”
贝贝的声音并不软,低低的,像一种咒语。
“因为我对他们没意思,却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