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特殊的生日。父母甚至不在国内。这对老来俏夫妻正在新西兰自驾游,因为算不清时差提前发来了一个大红包。
苏沛盈长到这个岁数,才第一次有些羡慕她的爸妈。
只是他们不应该要小孩而已。
但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她想去做个纪念,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纪念。
想了一晚,她决定去奥陶纪蹦极。
那是个周末,高空公园人山人海,光是蹦极都排了两小时才轮到她。排队时她刷了攻略视频,又看到了悬崖下的景观,并不觉得可怕。
但待绳子系上,人真正站到了悬崖边,苏沛盈只觉得一阵眩晕,腿在颤抖,牙也在颤抖。
她从没这么怕过。第一次见大体老师,第一次解剖,第一次进太平间,第一次看血肉模糊,都没这么怕过。
苏沛盈问工作人员,能推我下去吗?
工作人员摇头,不行。
后面不耐烦的年轻人们在催她,快点,快点,不行就下来,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
苏沛盈的心灰了下去,想着要么算了,就听后面有人说,催什么?人家花没花钱,排没排队?
嗓音低沉,但很坚决,有一种隐隐的攻击性在其中。
他说着走到离她很近的位置喊她,Hello,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蹦极?
苏沛盈答是。
男人继续说,我想说,如果实在害怕可以不用强求。即便蹦了,也不会有什么向死而生的感觉,只是普通的一次失重。人生不会因为一次蹦极就大彻大悟。
苏沛盈扭了半张脸回看他,打扮得意外年轻,至少比声音年轻。
她很坚决,我没想大彻大悟,今天是我生日,我是真的想跳。
男人笑了,那祝你生日快乐。又冲后面的人喊,这位女士过生日,我们稍等她一下,好不好?
抱怨声少了,人群里稀稀拉拉有人给她送上祝福,还有人给她唱了两句生日歌壮胆。
苏沛盈是在歌声里跳下去的。
没有做任何的起跳动作,直直掉了下去。
时间扭曲,被无限延展,仿佛回到了宇宙中。几秒长得像一辈子,而在这短短的一辈子里,她是自己的主宰和全世界。
并不温柔的冬风将她裹住,陪她一起下坠,又托她回到高处。周边模糊成色块的景物慢慢变得清晰。
她张开手,开始用力呼吸,原来飞翔是这样的感觉。
她会永远记得这一刻。
从上面下来时,有人在等她。
是那个冲锋衣里套帽衫、穿运动裤的男人,那个替自己解围,祝自己生日快乐的男人。
她想,原来是为了搭讪啊,也能理解,但瞬间显得有些无趣。本来这个生日如此难忘,毫无瑕疵。
男人像是看出她的嫌恶,没有挪动脚步,隔着几米问,“你是苏医生,对吗?”
苏沛盈怔住,“你是我的病人,还是……?”
男人笑了,“我既不是你的病人,也不是什么跟踪狂,”他说着举起手机,上面是一个她也下过的软件,“刚才只觉得你有些眼熟,下来才想起来,原来我们互关有一阵了。”
苏沛盈的脑中突然闪出一个男人的样子,微黑的皮肤,高个子,线条硬朗。只不过这次他摘了墨镜。
眼窝很深,有点桃花,笑起来还有个酒窝。一看就不是简单人。
她还在愣着,男人走上来,友好地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况野。状况的况,野外的野。”
555555真好!!!!
(宝宝巴士??宝宝巴士??宝宝巴士?? 尝试给冻老师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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