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旗袍的侍应生端上菜品，用餐过程中，两人不过闲聊了几句，场面和气，谁也没提任何棘手的话题。

用完餐，餐盘都被撤下，侍应生为两人分别沏上一盏茶，将室内调成了私密模式，单向玻璃从亭子外沿升起，遮挡住了亭内的景象。

“我曾经尝试收购拙园。”栖川陆斗用茶盖轻轻刮过茶沫，“但无论出多高的价钱，郑经理都没有答应。真是可惜。”

“我以为你已经有够多的私人庄园了。”

“谁能拒绝美丽的东西呢？”栖川陆斗抬眼，笑着看向陈知衡，“就像宋秘书一样，不是吗？”

陈知衡放下茶杯，瓷器与木桌轻轻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栖川陆斗摊手：“别误会，我只是打个比喻罢了。”

“既然提到了这里，我就直说了。”陈知衡淡淡道，“我跟阿斯蒙之间要解决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对于我们这种小商人来说，总议长您和副助先生都是不可得罪的政府高级官员，现在宋秘书拿着副助先生的东西，我能做的也只是避免她被不当对待罢了。”

“阿斯蒙还在安杜尔大厦？”

“是的，如果您希望与他见面，我可以安排，但关于宋小姐，我们正泽还是需要听从副助先生的意思。”

陈知衡看向栖川陆斗，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好，我知道了。其实这次来，主要是想跟你聊聊大选的事林安跟你们接触过，是吗？”

栖川陆斗面不改色，垂下眼帘看向杯中的茶水，“目前宣布参选的候选人里，多数都跟我们有所接触。尽管我知道您与林局长之间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这种程度的接触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随后，他笑着说：“如果我的理解正确的话，您是希望我们能够在大选中支持沈瑾议员，但现在的局面是，您与副助先生还没有在合作上达成一致，当然，如果后续你们可以谈妥的话，我们会非常乐意在沈议员身上烧钱。”

陈知衡没说话，背靠在椅子上。

当前的局势里，林安明面上与他处于对立关系，只有阿斯蒙和沈瑾知道，林安是依照他的要求提出调任，以避免在大选中被埃沃尔过分关注。

看来，栖川陆斗也确实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但从他刚才的反应看……陈知衡感觉，林安似乎与他有一些额外的联系。

***

昨晚是个平安夜。

而今天一整个早晨，宋荔也没有见到阿斯蒙或者栖川陆斗，她想起阿斯蒙在今早与义体人组织有谈判议程，估计栖川陆斗也有其他事务。

所以，他们都没有空管她。

宋荔又将周文远接入了全息投影。

他穿着衬衫和黑色长裤，跟她打了招呼。

“你还换了身衣服？”

“每天换衣服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吗？”

宋荔想，阿斯蒙说得对，他的确过着一个相当规律的生活。

“周教授，如果接入网络，你是不是可以侵入任何一个数据库？”她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周文远没有正面回答她。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可以侵入科研院的基因检测仪。”

周文远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看来她把之前他跟阿斯蒙的对话全听完了。

“虽然可以实现，但很容易被反向追踪，你偷听的时候应该听到了吧。”

“那就是说，入侵还是可行的。”宋荔得出结论。

周文远盯着她片刻，说：“你想做基因对比，确定自己的身份？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以把我送回阿斯蒙那里，我可以试着帮你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