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珩也越来越见不到身影。
趁着府里乱糟糟的机会,蒲柳用假死之法把水苏弄了出去,又连夜驱车带着姐姐父亲逃出了城。
临走那晚我没有去送她,但她和水苏却来了,我在床上躺着装睡,不想面临分别的痛苦。姐妹俩没有出声,静静地在我床前磕了头,便拿着包袱消失在了黑夜里。
等到门轻轻地被关上,我的心也「咯噔」了一下,眼泪再也止不住。
第二天醒来,在屋子里再也看不见跟屁虫一样的身影了,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失落,我在床上静静地坐着,头一次发现这屋子这么大、这么冷清。
但一想到她们多灾多难的一家总算团聚了,又为他们开心。
府里比以往都更好出入,我拿着令牌轻松地出去,先去取回了东西,再就去看了秦珂。
秦珂就是秦珂,不管在哪里凭借精湛手艺都能发光发热,我去时他的身边围了一堆人,男男女女都有,只为求他做一件衣裳,他在人堆里被闹得摆起臭脸,掌柜的在人群外又急又怕,急得是妙手公子罢工,怕的是得罪了顾客,几次三番上前又被人挤出来。
他从人群里抬起头看见了我,一愣,我微笑着和他打招呼,结果反手就被拉过去打下手。
于是我被迫重操旧业,只是旧业没做到一炷香时间,秦珂忍无可忍把我轰去椅子上喝茶,这也就罢了,他还骂我,说我以前的东西是做给乞丐都嫌弃的,现在做的是狗见了都摇头。
对,这只狗摇头了,就是秦珂!
气得我忍不住想跳起来和他对骂。
我把糕点当作秦珂,大口大口地咬。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秦珂累得腰酸背疼,见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不说话,一愣,「扑哧」笑出声:「手艺活儿不能偷懒,一日不练就生疏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吃不上饭了。」他打趣我,话锋陡然一转,又道,「也不打紧,我养得起。」
我翻了个白眼:「别瞧不起人,三百六十行,这行不行我就转行,有手有脚我就不信能饿死!」
秦珂笑得更灿烂,看着我欣慰地长叹:「伶牙俐齿的望舒总算又回来了。」
一句话,把记忆拉回到从前,那时我们在成衣铺里,也是没完没了地斗嘴,从前恨得牙痒痒,现在却很怀念,可惜再也回不去。
拍了拍手上的残渣,我看着他道:「秦珂,我有预感,这里太平不了多久了,你得走!」
秦珂神色一秒正经:「我们一起走。」
停顿了一会儿我点头:「好。」
从秦珂那儿回去后,我把东西放进了盒子里。
接下来就是换解药。
可是蒲柳走了,我不知道怎么联系姬裕,正发愁时,围墙那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进贼了,我抄着木棍轻手轻脚地往声音方向走,就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趴在围墙上。
大晚上的还穿着夜行衣,不是贼能是谁?
我握紧了木棍,慢慢地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