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乎不留痕迹,证明他是个大胆且缜密的人。如此缜密的人,会留下职业特征吗?
除非,他是故意的。
“老范,这趟去南塘县,你是有什么想法吗?”陈宇看范旭东目光发直。以为他困,就找话题跟他聊。
范旭东蹙眉,思忖,方向盘打了个转:“有点想法,得去确认一下。”
年夜的那场雪没下多久,雪没积成堆,太阳一出来,就化成了泥。风打着旋地吹,吹不散老百姓脸上的喜意。道路两边的树开始抽嫩芽,仿佛预示着这一年会是个好年景。只是这份喜悦暂时与车上的三个人无关。
行驶途中,车加了一次油后,再次上路,白柯宁开车,范旭东坐到后座,靠着椅背睡了一会,迷迷糊糊地被陈宇摇醒。
“老范,到南塘了,你醒醒神!”
“嗯,好!”范旭东揉了揉眼睛,拿过保温杯,拧开,灌了半杯浓茶,看向车窗外。
路上人很少,车也不多,路却越来越颠簸。
“看,渭河。”陈宇伸手一指,却似突然想起什么,偃旗息鼓,恹恹的。
县城的名字里有个“塘”字,说明这座城有水。南塘县在渭河中游,渭河的一条小分支穿城而过。
何年当年连人带车掉入的河,正是渭河。当时正是汛期,水流凶猛,找附近的渔民打捞了三天,只捞上来了一些被水流冲毁的汽车残块。
那一夜的画面刺入脑海,范旭东闭上了眼,双手攥成拳,揉了揉发酸的眼眶。陈宇沉默地看着窗外,心事重重。倒是白柯宁,没心没肺,叽叽喳喳,吵走了空间里不少的阴霾。
几人对南塘县的道路都不熟,问了三回人,才找到地方。
杨勇档案上的家,是原来南塘县新民书店的家属区,后来书店效益不好,国营单位改企,裁了不少人。在北方,这种早些年的单位家属区,似乎大差不差,随着时间慢慢陈旧,偶尔有人经过,表情大多默然。家属区里搬来的,搬走的,住的人越来越杂,邻里关系也并不热络。
档案上写着,杨勇的父亲叫杨恒志,母亲叫艾玲,杨勇是家中独子。陈宇拦住一位穿着红袄的老太太,判断她应是小区的老住户,看面相也是个八卦的,原本想打听杨恒志家的具体位置,结果,竟有意外收获。
“老杨被老艾拿刀砍了,人这会在医院呢。”
“砍了,为什么砍?”
“老杨有个相好,把他棺材本都骗完了,不仅如此,还把人带回屋里乱搞,谁能忍得了。”老太太眼珠滴溜一转,“那俩货被抬出去的时候,浑身光溜溜的,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