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孟婆汤,冯白芷喝了几口,记忆逐渐散乱。面前的大姐,挥舞水袖,似在唱戏,她想听清戏词,人却消失了。
又或者,她看错了,眼前人是何年?
“何队,你真的没死。”她的声音里带着雀跃。
依旧没人回应她的话,昏暗的光线下,何年转过身,背对着她,跪在地上。
她在杀人,这个想法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她吓出一身冷汗。忍着惊惧,又瞥了几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地上的确躺着一个人。
在她惊惧的目光里,何年一次又一次把尖利的凶器刺进一具身体,那个人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应该死了。
血腥味往冯白芷鼻子里窜,她整个人吓傻了,抬腿就跑,慌乱间,跑进杂物间,关上门,缓缓地坐在地上,用背和屁股顶着门。贴身的衣服湿透了,身上一阵一阵地发着虚汗。
咚,咚,咚,门被撞击,发出闷重的声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何年产生这么大的恐惧,但那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过了好久,没了声响。她浑身湿透了,身上一阵一阵地发着虚汗,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做了
一宿的噩梦。
这些年,噩梦成了她如吃饭、喝水一般的日常,吃了不少药,也束手无策。
梦会不会是谜题的引线?
冯白芷坐了起来,扯了被子披在身上。这几日的经历,于她而言,太过震荡,这种震荡与曾经的苦难与厄运是不同的。她要解谜,但却连解谜的思路与步骤,都是别人告诉她的。
又想起第一次接到“那个人”电话时的惊觉与激动。在警局里,她说的话大部分是真的,“那个人”说,不用撒太多谎。
她按照对方的要求往陈玫包里放东西时,的确不知道那玩意会是杨勇的手指。
何年,会是她吗?
在华阳与何年重逢,冯白芷知晓她家里出了些事。
何年不想提,她也没上赶着问,只是说了句,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