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的指尖擦过何年的手腕,整个人剧烈地晃了一下,何年眼疾手快,往前一抻,一把扣住她的腋下。

果果的身体卡在窗口,像要被扯断,她浑身无力,任由摆布。

张战说:“还有两分钟。”

“黄燕北,我数三二一,我们同时用力,你推我拽,把女儿送过来。”何年从牙缝里挤出指令。

“好!”

“三,二,一……”

两双手同时发力,燕北往前推,何年往后拽。果果的身体在车窗间滑行,毛衣与窗框摩擦,迸出火星。何年用力,抱着女儿滚进后座,她的腿仍悬在窗外,脚上的鞋子被踢掉一只,滚落在夜色里。

小姑娘哭声炸开,身体颤抖,何年来不及安慰她,将人完全拖进车里后,快速松开磁吸杆。

张战减速,将车慢慢靠边停:“成功了,就说你们吉人自有天相。”

何年冲着手机喊:“阿北,前面五公里岔口,右面下去就是渭河……”

警笛声忽远忽近,红蓝警灯闪烁的光,晕开在夜色里。

“阿北。”何年的声音突然沉下来,“拆弹组马上就到,再撑几分钟!”

“我的车油表马上见红!”

“那就往渭河冲,我曾经把车开进过渭河,活了下来,你也能。”

黄燕北盯着后视镜里渐远的车影,目光流动,他的妻子、女儿就在里面。她们刚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而危机的缔造者,是他。

他嘴角抽了抽,笑出了声。

活下来。然后呢,被审判。他罪大恶极,陷害妻子,绑架女儿,猪狗不如。

暂时活着,苟延残喘,也逃不过死刑。他没有其他的路可选。

……

“指挥中心呼叫 HY02-XX。”张战耳机里的女声再次响起,“目标车辆没有驶入渭河入口,拆弹组距离目标车辆 10 公里。”

张战声音一冷,对何年说:“他避开了渭河出口,开往南塘县城了。”

“阿北,阿北,你错过出口了,倒车,快倒车……”何年大喊。

“老婆,照顾好女儿。我已经是个罪人了,不如罪得彻底一点……”黄燕北诡异的笑声,从何年的手机里砸了出来,“哈哈哈……下地狱,我要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