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的范旭东微微侧着脑袋,看她。知晓她在释放某种信号,有话要单独对他说,于是,点了点头说:“邻里邻居的,小事。”

终于走出了东风分局的大门,黑夜的寒风,肆意凛冽。冯白芷伸开双臂,垫起脚尖,在薄薄的雪地里迎着风,旋了两个圈。或许真是憋狠了,她嘴里哼起了秦腔:“劝婆婆忍耐莫伤惨,媳妇有话听心间。你的儿素怀忠义有肝胆,降番事实实叫人生疑团。有一日拨云把青天见,水落石出辨忠奸。”

范旭东也听戏,知道她唱的是《火焰驹》的唱词,用带着钩子的话语问她:“你会唱《金琬钗》吗?”

年夜晚上,那台染血的录音机里,放着一首《金琬钗·鬼魂》。范旭东让人把磁带复刻了一盘,没事就听,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若按照戏词,是情杀,只是不知道这“情”,是来自当年,还是眼下。

“会唱,唱不好,那戏也不吉利。”冯白芷回他,“你要喜欢听,我回头学学。”

“那倒不用!”范旭东摆手,“大晚上的,别扰民了,赶紧走,对了,你回雅乐宫还是?”

“雅乐宫,不然还能去哪儿。”冯白芷愣了愣,“你们不会把我的老巢给封了吧?”

自从老公江建利去世后,冯白芷就让人把她在雅乐宫的那间办公室重新装修了一下,改成办公、住宿两用的房间,搬了过去。这事,范旭东知道,但雅乐宫出了事后,暂时被警方封锁了,眼下还没解封。

“真封了!”冯白芷又问。

“嗯。”范旭东点头。

“操!”冯白芷骂了句脏话,“那就辛苦范队把我送到对面停车场,我开车去别地。”

“行,走!”说完话,范旭东打了个手势。

冯白芷哈着白气,走在前面,范旭东叼着一支“延安”,跟在后面,俩人保持着一前一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过马路时,范旭东狠狠地吸了几大口烟,然后把烟夹在手上:“知道你有话要说,说吧,我听着呢。”

冯白芷没转身,继续走,只是脚步缓了:“如果,我说如果,如果这事是何队做的,你会”

“不可能,何年跟杨勇没仇没怨的。”范旭东弹了弹烟灰。

“你只说何队跟杨勇没仇,意思是她有可能活着。”

“你有话就直说,别绕弯子。”

冯白芷继续往前走,她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快要跌倒。

范旭东眼疾手快,扯住了她的胳膊:“慢点。”

“谢谢!咱俩这情况像不像狗血偶像剧?”冯白芷开了个玩笑,“就差亲嘴了。”

“好好说话!”

“行,不逗了!”冯白芷继续道,“有两件事我在局里没说,怕被有心人用来给何队泼脏水。”

“那你现在愿意说了?”范旭东看冯白芷站稳了,放开她的胳膊。

“嗯,我信你。”冯白芷顺了一口气,“其实,我跟何队早就认识,她正是多年前解救我的警察之一。”

“原来如此。”范旭东似乎并不惊讶,“你说两件事,还有一件是”

“我没想到能在华阳再次碰见何队,觉得会不会是老天爷给我的一个机会,就在我俩稍微熟了一点之后,就跟她提了那场蹊跷的大火,也说了我是大火里的‘遇难者’。”

“她什么反应?”

“很震惊。”冯白芷左右环顾,然后压低声音说,“她对我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坏人终将伏法,真相终会大白天下,结果”她脚步没停,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结果,何年因贪污受贿、渎职罪,如今还在警局的通缉名单上。

其实我觉得可以查一下当年谁绑的冯

嗯嗯,该查的都会查……但是,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