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有点大,杨荏听不清:“嗯?什么?”

肖屿重复:“总会找到你想要的东西的。”

杨荏没立刻回他。

洗完手,她关了水龙头,甩了甩水珠,才说:“我以前不喜欢‘为母则刚’这个说法,凭什么规定当了妈妈就得变成无坚不摧的城墙?不‘刚’是不是就不配做妈妈了?我就不‘刚’,一辈子可能都‘刚’不起来了。

“有的人就是不喜欢任何形式的冲突、不喜欢对峙,吵架总会先把自己先气哭,明明不是自己的错但还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我也有我生存的方式啊,我不‘刚’也能活得挺好的不是吗?

“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我经常会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不知道学拳击能不能让我变得更强硬一点点,只需要一点点就好了哦,也不用太多……只要不是总被人当做软包子揉来按去就好了。”

肖屿安静地听她说完,才认真回答:“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肖屿才发现后排座很安静,瞄一眼后视镜,肖家骏睡着了。

羊城这几天降了温,开车可以开窗了,夜风从窗户缝隙呼呼声涌进,肖屿把车窗升起,打开空调,免得恼人秋风闹醒了儿子的美梦。

心里正想着事,中控跳出弹窗,显示母亲来电。

肖屿接通:“妈,巧了,我正想给你打电话。”

刘萍意外:“找我有事啊?”

肖屿这会儿能笑得肆意了:“没,就是刚好想起以前一件事,你记不记得以前跟我讲过,那个杨小姐初中考八百米的时候,一边跑一边哭?”

刘萍没立刻反应过来:“啊?什么小姐?”

“杨小姐,二沙岛那位‘小公主’啊,前几天才问过你的。”

“哦!对啊,杨小姐体育方面一直不太行嘛,尤其快要高考的时候……哦,你比杨小姐大两岁,那时候已经进体校了嘛,张太太那会儿还特地来联系我,问能不能请你抽空辅导一下杨小姐的体育,说杨小姐其他科目完全不用担心,反而是这个体育成绩啊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