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

大三那年,孟和苏和祁秦各自搬到了主校,步行三十分钟,地铁三站地。

虽然祁秦整天神出鬼没不怎么能在宿舍里见到人,但他的舍友已经完全摸清了他的动线:不是图书馆就是孟和苏的学校,二者之一必是祁秦的所在地。

关于祁秦想要保研这件事,舍友们都觉得意外,还是祁秦自己大大方方说出来后大家才相信,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就像一个从来与世无争的世外闲人,突然有天说要考取功名,往滚滚红尘里去了。

至于他和孟和苏,倒没有一个人感到意外。

有几个知道赵冬礼和孟和苏接触过的好事者,带着看热闹的心态观察过赵冬礼和祁秦的相处,也旁敲侧击问过,最后都没得到些什么。

一切照旧,只是祁秦每次背着包被问到去哪,回答说去见朋友时,总能得到其他人了然又无奈的一声“好”。

和祁秦相比,孟和苏的未来仍有无限可能。

因为她至今尚未能决定好之后到底要做什么,周围人似乎早早都做好了打算,有些人甚至在大学入学前已经规划好了一生,只有孟和苏毫无想法。

汪梓君已经和男朋友约好了一起考研,祁秦也打算继续学习,孟和苏和家里聊过几次,父母也是想让她读研的意思。不管是随大流,还是像选择现在这个并不喜欢的专业一样选择继续听父母的话,孟和苏好像已经有了既定的未来。

但这不是孟和苏想要的。

一旦她开始这样表达,马上就会有人问她,那你想要什么?

孟和苏并不清楚。

然后不成熟和幼稚天真的指责就会随之而来。

孟和苏的父母明明已经在体制内被驯化太久,所有“就业困难”“经济下行”的信息都是通过网络的碎片信息得来,也没有亲身体会过,却仍然觉得他们比孟和苏这个准毕业生所知甚多。

她为此苦恼,和周边人做前途和未来商谈,却独独没有和每周至少要见上一次,相识快要超过二十年的祁秦说过。

这是她无谓的自尊心和傲气,可能还有一部分嫉妒,无论如何,孟和苏不想让祁秦知道。

但祁秦会问。

这时候孟和苏要么转移话题,要么就会变得肉眼可见地烦躁,然后祁秦就会不再说了。

孟和苏很想说,其实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啊,但事实就是没有。

既然不想读研是确定的,那就只好就业了。

她开始找实习,投简历、机考、笔试和面试层层下来,无数次重复,失败后又继续看招聘网站和校园论坛寻找新的机会。她加入了好多个招聘群,里面有些人成了她的互助搭子,大家私下聊天,态度都很悲观,说着今年是多少年难遇一次的就业寒冬。孟和苏总是充当开解者的角色,其实自己也不怎么抱希望,觉得自己恐怕要拿着个实习经历空白的简历去秋招春招了。

大三下学期结束前一周,孟和苏找到了一份暑期实习,实习工资两千一月,地点在二环里。学校假期封校,原则上不允许学生留住,再加上事发突然,短租的房子也并不好找,孟和苏最后定了一个月的快捷酒店作为假期在 A 市的据点。至此倒贴钱实习已成必然,但孟和苏并不在意,反而多少又被这个实习机会鼓励到。

祁秦想要和孟和苏假期一起留在 A 市,被孟和苏赶了回去。他保研已成定局,教授给他安排了学习任务要祁秦定期汇报,他留在这里陪着孟和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不如安心回家学习。

从实习第一天开始,孟和苏就感知到一股非常强烈的完蛋气息。负责带她的人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孟和苏叫他琛哥,人还算和善。孟和苏所在的小组包含她在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