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赵冬礼两个人在商店挑发箍，孟和苏给赵冬礼带上一个兔子耳朵的发箍后打量他一番后，又拿了好几个不同的给他试戴，半晌后，说着“你好像带什么都很挺合适的”，最后选定了恶魔发箍，自己则拿了个天使光圈。

“还是恶魔比较衬你。”

出了商店找了个位置她就拿出手机，叫赵冬礼摆姿势，自己蹲下去给他一顿热拍。

“笑。”指令干脆简洁。

和孟和苏认识之后，赵冬礼第一次感到这么无所适从，他的四肢像是刚从乐高小人身上拆下来，面部肌肉肌肉怎么扯动都做不出孟和苏满意的表情。

“还是不要笑了。”孟和苏冲他无奈摆手，接着指挥，“眼睛不要看镜头，目光焦点放在我的发顶。”

一番试炼结束，孟和苏给他看成片，嘴里念叨：“你看我是不是把你拍的比本人好看”，赵冬礼不太懂孟和苏的柔光摄影艺术，但也给面子地附和她，以为这一部分到此结束了，孟和苏又把手机递给自己，他不解其意，用眼神问她。

孟和苏点点头上发箍：“我还没拍呢。”

“说实话，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才今天叫我出来的。”

“赵冬礼，你做人不要太狭隘。”

赵冬礼一开始听见孟和苏的打算时，还怀疑过孟和苏是不是在催眠自己把他当作祁秦来对待，听到孟和苏连名带姓叫他名字时，他才相信孟和苏并非把他当成祁秦来“看”，而是用他所要求的看祁秦的视线来“看”赵冬礼这个人。

他原本很确定孟和苏的答案，但现在却又困惑了。

赵冬礼学着孟和苏的样子蹲下，镜头倒置给孟和苏拍了几张。成果拿给她检验时，孟和苏越翻相册越皱眉。

“你怎么做到的？我明明有一米七，在你镜头里却像个小矮人误入巨人国了。”她倒也不是很生气，觉得好笑的情绪更多，“原来你也有不擅长到这份上的事。”

一句话激起了赵冬礼胜负欲，他还想把手机拿过来再给孟和苏拍几张证明自己。被孟和苏拦下了。

“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提高实力的事，还是我来掌镜吧。”

她把模式换成自拍，上半身朝赵冬礼倾斜，摆出经典剪刀手，天使光圈套在了赵冬礼头上，他一开始本能想躲避拉开距离，意识到后也把身体靠孟和苏那边倾斜了一些。

可能是熟能生巧，他回看照片时，合照上的自己笑得要比一开始单人照的他更自然些，更真心实意。

今天虽然是工作日，但人一点也不少，从他们排队没等太长时间就几乎玩到了每个热门项目来看，孟和苏应该是有认真做过攻略的。一天下来，孟和苏的眼睛也消肿了，过山车呼啸着从最高点俯冲而下时，孟和苏欢呼着张开手臂，坐在她身旁的赵冬礼差一点就要忘了最初孟和苏的样子。

她确实如她承诺的那样，分给了赵冬礼所有的注意力，只有看时间时才会打开手机。

他们提前选好了位置等待花车巡游，孟和苏手里拿着魔法棒探头探脑去看花车为什么还没来，赵冬礼站在她身后，只能看见她的后脑勺。

“开心吗？”

孟和苏这么问赵冬礼时，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周围背景音实在太嘈杂。

“你是指什么，今天吗？”

“被你想要的那种视线注视，开心吗？”

一句话又把赵冬礼拉回到“今天是和孟和苏最后一次见面”的认知里。

游行的进行曲声音越来越大，赵冬礼看着孟和苏的背影，意识到今天一天孟和苏都在进行一场角色扮演，并没有真正投入进去。

“不能算是不开心。”

“但也不算开心，是这个意思吧。既然这样，你说问题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