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和苏的头发长度剪到已经不足以让祁秦的手掌完整穿过,能让孟和苏下这样大的决心,想必是场大震荡,但祁秦一无所知。
“你连同桌用美工刀切橙子都要在电话里讲,这件事怎么不和我说?”
“没必要特意讲吧。”孟和苏扭开头,故意不和祁秦对视,“又不是什么好事。”
“好看。”
祁秦回答的是孟和苏刚才问他自己这样是不是很难看的问题,怕她没有听清,又重复一遍。
“这样也好看。”
祁秦带孟和苏参观基地,按照自己每天的动线给她介绍哪里是宿舍,哪里是餐厅,哪里又是训练室。孟和苏跟在他身后,看上去对这些并不陌生。
“我知道,我上网搜过你们战队的宣传物料,这些我在视频里都看过。”
“你还找这些来看?”
“只是好奇你怎么生活的,电竞选手这个职业听上去离我太远。其实也不是好奇这个职业,就是想着或许你会出镜,所以找来看看。”
“找到过吗?”
虽然祁秦在问,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根本不会出现。
“找到过。”
“怎么可能?”
见祁秦不信,孟和苏调出手机相册,给他看自己找到的视频截屏,画面截自他们战队最新一期训练 vlog,是主队队员和教练聚在一起复盘分析的场景,祁秦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在哪儿,孟和苏指着房间门口掠过的一道黑影,十分确信地指认。
“这个是你。”
祁秦自己都不能确认:“这个可以是任何人。”
“不会错的,我反反复复看了视频这几帧确认,这就是你。”
孟和苏言之凿凿,但祁秦没有笑她,只是告诉她“之后不要花时间看这么无聊的东西了”,孟和苏听后,默默把手机收了起来。
“我一直不敢问你过得好不好,怕你说好,也怕你说不好,不知道自己想从你口中听到什么答案。看见你以后,似乎也不用问了。”
“怎么了,我过得很好啊。”
孟和苏的眼睛里明白地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这么选,好吗?”
“怎么才算好?”祁秦反问她。
“我说不上来。”孟和苏长长叹了口气,“但跟着绝大部分人选择的路线会不会更好些,起码结果可预见,还有那么多人的经验可参考。”
“群体性决策有时也未必是最优解。”
“但你现在这个就是吗?”孟和苏问他,“我查过资料的,祁秦,这个行业年少成名的只有极少数,很多人选择做这个职业,最后都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他们的人生我一点也不关心,但你不一样。”
说到这里,孟和苏声音有担心,也有忧愁。
“如果你真的因为做错了这一个选择,人生因此完蛋了怎么办?”
“人生没那么轻易完蛋的,孟和苏。”
连祁秦自己都不清楚了,这句话究竟是说给孟和苏听的,还是说给并不怎么确定这句话真实性的自己听。
午饭是在基地外吃的,吃完饭,孟和苏要祁秦送她回酒店。
房卡扫过感应器门锁打开那一刻,看见自己和孟和苏的父母都坐在房间里,祁秦一点也不惊讶。
从孟和苏执意不要祁秦去高铁站接她时,祁秦多少就有预料。更别说吃完午饭后孟和苏就一直心神不宁,酒店电梯到房间门这一段路,她几乎一步一停,对着祁秦总是欲言又止,就连拿房卡刷门时手都在抖。
孟和苏是没有叛逆期的孩子,无论是因为懒惰还是胆小,总是都在听父母长辈的话做事。无论是劝祁秦放弃打游戏,还是把秦书和祁学军带到这里来,祁秦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