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每次来习惯坐在临街靠窗的位置,挨着餐厅偏门,正对着十字路口,路人经过往往都会下意识瞥上一眼。
孟和苏捻着手指撕开香芋派的包装,想要咬上一口又因为太烫作罢,把手指放在冰可乐杯壁外降温。
等待食物变凉的间隙,孟和苏四处乱看,不小心和一个路人对上眼后很快低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和祁秦说话。
“每回坐在这里,我都分不清自己是来消费还是来揽客的。你说路人看到我们,会不会像在看动物表演?”
“那倒不会,大部分人都不会关心我们到底在干嘛,少部分的人可能会好奇我们在吃什么,心里想:敢坐在这个位置,一定对自己点的套餐很有自信吧,让我来看看你们点了什么。最后装作不经意地打探一眼,发现只有两份 1+1 的红白套餐,还是两个人吃,只有一杯可乐。”
“你可以把嫌弃我穷酸的话说得简单一点的,祁秦老师。现在是月末,而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贫穷的女大学生,你理解一下。”
祁秦本来也只是揶揄她,他对食物其实没什么热情,来麦当劳也只是因为孟和苏喜欢。他撕开自己那份吉士堡的包装,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不自觉皱起眉头。
“你没有备注去掉酸黄瓜和番茄酱吗?”
“我备注了呀。”孟和苏有点慌张地看看祁秦,然后去拆自己的那份,掀开汉堡胚后了然,“我拿错了,这是你那份,我们交换。”
“不用了,我都已经咬过了,也不是不能吃。”
“但你还是不喜欢。”
孟和苏从他手里把汉堡拿过来,放在餐盘上开始肢解,用包装香芋派的纸壳做工具,小心翼翼地扒拉开酸黄瓜,一点点刮走番茄酱,过程像是在做这世上最精巧的外科手术。
“我宿醉还不太清醒,所以拿错了。”她边做这些边为自己辩解,而后倒打一耙,“可你自己也应该注意一下吧,怎么我递给你什么就吃什么?”
“我刚才还想说呢,孟和苏,你帮我撇掉酸黄瓜和番茄酱的样子看上去很善良,你马上就打我的脸。你今天请我消费也是另有图谋吧。”
“图谋什么?”
“你现在不想知道昨晚那个‘想想办法’叫什么名字了?”
祁秦看着孟和苏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茫然模样,调笑她:“忘了?看来还是不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