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冬礼也不吃了,收拾了桌上的残局,把祁秦送的乌龙茶塞进书包,又穿上了外套。

“谢谢你的乌龙茶,也谢谢你的生日快乐。”

他背起书包,离开了宿舍。

于锟从洗手间出来,没看见赵冬礼,只见祁秦一个人反坐椅子,手肘支在椅背上朝着洗手间方向,一幅等自己出来的模样,一时间不知是该庆幸不必见到两人的修罗场,还是该苦恼自己接下来怎么和祁秦解释,又要怎么让他相信自己不会把刚才的事说出去。

“我一直在宿舍里,是你们自己没发现,我也不是故意听到的,要是能忍住,我巴不得一直在床上装死……”他底气不足地为自己辩解。

“本来就和你没关系。”得到于锟保守秘密的承诺,祁秦站起来,转过去坐正,“不过,还是谢谢你答应我不说出去。”

见祁秦不追究,于锟也没了撞破别人隐秘的惊慌,人本能的好奇心冒头,他把祁秦对床的椅子拉过来一屁股坐在祁秦旁边。

“你不让我追你发小,是因为你当时就知道她看上赵冬礼了吗?”

虽然不想让于锟追孟和苏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祁秦当时已经知道孟和苏看上赵冬礼这件事没有错,他只纠结不到一秒,便从善如流地肯定了他的猜测,换来于锟感动地搂住他,不住地说着“好兄弟”。

“说实话,要不是有今天这事,我一直以为你不答应是因为你和你发小是一对呢,只是没说开。看你们在一块的样子,任谁不会误会?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只是纯洁的革命友情,更没想到,上次聚餐,让你发小看上了赵冬礼。”

感叹间,他又不得不承认:“确实,看上赵冬礼也不奇怪。”祁秦阴恻恻看了于锟一眼,他连忙改口,“不过也是所托非人啦,赵冬礼不像是什么好的恋爱对象。”

“我从你们开始说话的时候就琢磨着该发出什么动静让你们意识到宿舍里还有其他人,一直没抓住时机,最后想上厕所想得没办法了才不得已出头。我从头到尾听了全程,还是忍不住想问你。”

“祁秦,你真的对你那个发小没想法?”

虽然因为孟和苏的事,于锟和祁秦生疏过一阵,但两个人作为经常一起打游戏作课题的搭子,于锟还是把祁秦当作朋友来看的, 他也不是对别人的感情生活八卦,此刻问这些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

“我在床上听的时候虽然看不见你们俩,但那种窒息的氛围也能透过床帷传进来,让我恨不得挖洞逃跑。你知道你的态度让我想到什么吗?一个因另一半移情别恋,明面上对第三者深明大义地说‘是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我没能留住她的心,不是你的错’,实际上因为被背叛嫉恨得不得了的绝望原配。”

祁秦随手抽了本专业书一把拍在于锟胸口打断他的十分投入的连说带演。

“你少看点狗血剧吧。”

祁秦本来也没使劲,于锟眼疾手快地接下这一击,知道祁秦这是不想再聊了,也不强求,把椅子放回原位,重新爬回自己床上,临了撂下一句话。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