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余光能看见祁秦背靠墙壁单手举着手机,耳朵紧贴听筒,正低着头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时不时发出声单音应和。

孟和苏刚想走过去提醒祁秦电话打得太久了,脚步刚迈出一步,听见祁秦在她非本意的窥听下,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字句。

“我也想念你。”

她下意识地收回迈出的脚,低头看见自己被天花板的射灯照出的长长黑影,影子没有面容,只是像风中火烛一样,影影绰绰地晃。

祁秦感觉近处有脚步声,似乎有人在迫近,转头去看,尽头空无一人。

“祁秦,太慢了,天都黑了。”

祁秦挂了电话走回去,孟和苏没在屋子里,一个人站在门口等,她避开了屋里透过玻璃门目光所及的范围,声音极小地和他说话,指指屋内,示意祁秦不要惊动赵冬礼。

“电话打得有些久,对不起。”

“算了,谁叫我大方,不和你计较。既然这样,你能不能干脆帮我个忙?”

“你说来听听。”

“一会儿进去,你能不能装作突然有急事要先走,今天就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不是说好是庆功宴吗?”祁秦指控她,“结果你只是让我帮你创造机会。”

“不是说只要我愿意,你都会帮我达成吗?”

“我不记得我说过。”

“你答应过。”孟和苏指出,“我说要追赵冬礼,你答应帮我。”

孟和苏记得祁秦答应过帮她,却不记得是她自己主动提出要帮他庆祝完赛的,为了比赛不眠不休努力到最后一刻的不止赵冬礼一个。祁秦其实需要的不是孟和苏非要为他庆祝什么,令他不快的,是孟和苏因为赵冬礼将他一脚踢开,像是故意搬将自己推离得越来越远。

她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奔向离别。

“孟和苏,你简直是没有心的。”

这句话说得很重,放在往常,孟和苏会精准把握住情况,先来求和示好,更不要说这次是她毁约在先,但这一次孟和苏却没有。

她叫祁秦的名字,声音含糊,带着些倦意,似乎是累极了,无力再与祁秦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