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这一套照顾失恋买醉后的孟和苏的流程,祁秦已经做的很熟练,孟和苏也不客气地爬上去。
夜风宜人,祁秦听着而后孟和苏悠长平缓的呼吸,几乎以为她已经睡着,但她只是把头调转了方向,搂着祁秦的脖子,自发自动地和猴子爬树似的往上把自己挂的更牢些。
“不是我说,你非要每回都搞出这么大阵仗,为了甚至根本都没开始过的恋情哭哭啼啼吗?”
“怎么叫没开始呢?我喜欢上他的那个瞬间,一切就已经开始了。”
“对方也是这么想的吗?”
“我自己的感情,管他怎么想,我什么时候需要他的确认了。”作为单恋的传教士,即使在酒醉的状态下,孟和苏依旧能说得头头是道,“这就是单恋的好处,节约时间成本、沟通成本和风险成本,实现情感体验的最大化。”
这套歪理邪说祁秦已经听孟和苏说过许多遍,多到他现在已经懒得去反驳了。
“下回你要还是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下回”这个词触发了孟和苏的恋爱开关,让她想起了几十分钟前新鲜的艳遇,她挣扎着直起上半身,向前探着脖子问祁秦。
“对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你说谁?”
“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你说那个‘想想办法’?我告诉你了,看你这样子,明天也会忘掉。”
“很喜欢的话就不会忘,忘了就是不够喜欢,那忘了就忘了。”
祁秦听了这话觉得好笑。
“你的喜欢怎么说得那么容易顺口,今天白天,你还痴恋长发艺术男,到了晚上,不到两个小时,你就喜欢上另一个了。”
“对啊。”孟和苏附和他,“我这个人可怕得很。”
但她话头一转,又说:“可我只是忠于我当下的情感,及时认清真心了而已。我就是活力无限,还有很多感情可以用来浪费。难道都要像你一样苦守寒窑十八载,等着一个方舒华吗?”
他们现在已经很久没提过“方舒华”这个名字了。
祁秦停下脚步,沉默一会开口:“尝试的次数多不代表勇气可嘉,你一直单恋不想让对方知道不就是因为没有勇气吗?你自己说的,单恋是成本最低的情感消耗。还有,谁告诉你我在等方舒华了?”
“什么时候我提起她,你不会过度反应,我才会真正相信你没有在等她了。”
他们两个人站在桥边的步行道上,桥底是条人工河,这个时候还有观光船在河上航行,祁秦和酒醉的孟和苏说不通,背着她靠近桥的栏杆,作势要把她扔进河里。
“把你扔进河里,你恐怕才会清醒。”
孟和苏并不怕,因为她知道祁秦不会这么做。
“你这样,恰恰说明被我说中了心事。”
祁秦干脆不再说话,但孟和苏却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她下巴尖尖,抵在祁秦肩膀上,多半是故意的,硌得他隐隐作痛。
“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又莫名其妙?”
“我没这么说过。”
祁秦感觉肩膀上孟和苏又使了力气。
“祁秦,我真的烦你。”
祁秦和孟和苏的大学只有一条马路之隔,他看着孟和苏走进宿舍楼里才离开,回到宿舍时舍友都回来了,看见他进门,纷纷打趣他中途带着孟和苏离席的事,住在祁秦下铺的于锟调侃他。
“你们真的就是发小?我看你对她很照顾,那个体贴的样子不像只是朋友。”
“我们幼儿园就认识了,所以关系很好。”
另一个今晚带了女朋友过来的舍友申一帆也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