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朗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对面的严若朝,严若朝也看着他,以为他要说什么,可他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不自然地微笑了一下,又低头吃饭了。

姜程久尴尬笑着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我就说我的菜不可能不好吃,从没有人说我做菜不好吃。来,吃吃吃,别客气。”

易朗是还没有想明白,所以不知道要对严若朝说什么。他确实没有想过和严若朝结婚的事,因来才在一起,感受幸福的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想别的?没想到这次出来,倒被她的朋友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把这个被他忽视了的非常重要的问题提了上来。

可是,不分手就要结婚,结婚那他就不可能去完成自己已经计划好的事。一时之间,好难啊。

而严若朝看着易朗那茫然的微微皱眉的样子,心又提上来了,他还是介意昨晚的事,不然怎么会有刚刚这么异常的行为,那么重地放下碗,那么直直地盯着她看,给她挤出那么一个一看就很勉强的微笑。

下午,姜程久带着三人去乡里到处走走转转,介绍着这里的七七八八。因为刻意回避,他们的话题再也没有拐到严若朝和易朗的感情上来。但除了那些,他们好像也没有太多别的可以一起聊。易朗竟然问起田地里的农作物耕种收割的时间,还问得很认真,很详细。姜程久哪知道这些。易朗便自己用手机搜索然后再告诉他们。

严若朝以为他是为了不被逼问而故意找这个话题,所以她要回城。她知道易朗在这四人的相处中感受到了不自在,而且早上严若星给她发信息说猫咪一晚上没吃东西,她也记挂着溜溜。

看她要回,连秋画也要回。她在小红书做故事博主还做得很顺当,闲聊再加点人生道理,主要讲她躺平两年的事,居然有不少女生听。昨晚的聚会,又让她有了灵感,刚刚她在乡间田野录了两条关于八零九零没有互联网的童年记忆,急着回去剪。

姜程久勉强留住他们吃了晚饭后,几人就驱车回城了。姜程久先把严若朝他们送到公寓楼下,易朗下车时很礼貌且郑重地说:“谢谢款待,下次我请。”

等他们走后,姜程久一边开车一边问:“秋画,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喜欢易朗这样的男人?这两天我看你和他还挺聊得来,你接了他好多话。”

连秋画立刻否认:“胡说什么?我喜欢成熟稳重有见识的。”

姜程久嘿嘿笑:“我觉得我就算挺成熟的,至少比易朗成熟吧。”

连秋画下了狠心,说:“你非要聊呢,作为朋友我今天跟你说正经的,你这人很浅薄,平时不是打游戏就是刷短视频,不是钓鱼捕虾就是到处聚餐,今年稍微好了点,开始健身了,但也就好这么一点点。你要让女孩子喜欢你,就得阳光积极自信,要表现你的深沉,要展示你的社会价值你的梦想你的抱负,不要每天做个只是会呼吸的生物。”

姜程久困惑也委屈,说:“这不是和你们一起躺平了吗?躺平了还谈什么抱负和梦想?”

连秋画哭笑不得:“你是真没上进心啊。我考研了我表姐还要跟我闹一闹,你呢,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心安理得地躺着。你以为躺平的人是真躺吗?昨晚我表姐还说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挣钱多不多无所谓,就图个充实快乐。只有你,心安理得地浑浑噩噩,浪费时间,花家里钱,你打算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这算是连秋画头一次对姜程久这么指着鼻子骂,可姜程久由委屈变成了开心,一个女人管他,不就说明对他很在乎吗?他立马表态:“好好好,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连秋画无语了,大声说:“你爱干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我又不是你妈,我管你那么多?你看你,动不动就嚼槟榔,牙齿都发黄发黑了,真是的!”

姜程久把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