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得敏坐在床头抹泪,一晚上都没?睡。
第二天一早,就闹着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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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
一早,杜母就带着杜老三去了客运站,买票上车,赶的是最早的那班车。
杜得敏红着眼从程家过来的时候,家里就剩杜父跟杜奶奶。
“大哥,大嫂呢?”
“回?娘家了。”
杜得敏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昨天在程家受的委屈,这会回?家大嫂又嫌她回?了娘家,这会再?也受不住了,“大嫂是不是嫌我在家住久了?”
杜父:“今天初二,回?娘家天经地义。”他又说,“本来我也该一起去的。”可惜杜家这边离不了人。
好好的家,三个大儿子,两个闺女,怎么谁都不回?来?
尤其是在离得最近的老四,过年了,人影都不见。
想到这,杜父脸又沉下来了。
这闺女真是白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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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修厂。
杜思?苦觉得这年过得太快了,天亮起床,一日三餐,吃完去溜达溜达,晚上早睡。这一晃,时间就过去了。
新车间的工人初三初四都陆陆续续的上岗了。
杜思?苦这初五去了,她晃了一圈,上级领导都没?到,她去了也没?什么活,就又回?去了。索性等到初七上班。
袁秀红跟余凤敏都回?机修厂了。
二月发工资的时候,杜思?苦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工资又涨了五块钱。现?在她的工资一个月四十块钱了!
这没?高兴太早,杜思?苦发现?,她身上的担子又重了。
禇老回?来上班了。
可是这手?一直没?好全,太精细的活禇老现?在干不了。禇老去找过一次厂长,跟厂长说了这事,想退下来。
厂长没?同意。
后来,两人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教杜思?苦。
在这一年内,把杜思?苦给教出来,希望杜思?苦在五年内,能接禇老的衣钵。
杜思?苦有这个潜力。
这之后,禇老对?杜思?苦更加严厉了,除了每天必练的基本功多加半个小时,平常更是从修修补补,跟在禇老后面学跟看,到后面让杜思?苦承担更复杂、精度要求更高的零件加工和设备维修任务。
杜思?苦早出晚归,手?心的手?茧一天比一天厚。
一个毫无?保留的教,一个刻苦的学,杜思?苦这技术手?艺也是这突飞猛进。更别?说,禇老还拿出了自己珍藏许久的旧笔记,这都是他以前学过的用过的、解决过的疑难问?题。
这几本笔记,是禇老大半辈子的心血。
“师傅,你真要给我?”杜思?苦看着这些东西,越发担心禇老的身体,“师傅,要不您去医院看看?”
“我没?事,就是人老了。”禇老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禇老说道,“这笔记你看完再?还我,记得,自己买几个本子写下来,记好。”
“是,师傅。”
一晃就到了三月。
机修厂新车间的机床又增加了几个,新式自行车卖到了更远的省会,厂里人手?不够,又开始招人了。
去年北方防滑链的大笔款项已?经收回?来了。
厂里账上有了盈余。
与家具厂合作的床垫倒是没?有在国?内售卖,而是在包副厂长的走动下,送到了上头领导跟轻工业进出口总公司那边。
那边要是瞧中了,这弹簧床垫出口的事就有眉目了。
二号这天,包副厂长过来找杜思?苦了。
“小杜,你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