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杜家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杜母还以为是杜得敏受不住,带着孩子回来了。结果开门?一看,竟然是贺母。

“黄姐,你家有多余的米吗?”贺母穿的衣服还算干净,只不过脸颊凹陷得厉害,像是许久没有吃过饱饭了。

杜母:“我家米也不够,糙米倒是有剩的,你要吗?”

糙米便宜,跟大米混着吃,这样能省不少钱。

“要的。”

贺母递过来一个小?袋子,这是装面粉的袋子,如?今里?头的面粉空了,只剩一个空袋子。

杜母拿着袋子去?了厨房,倒了小?半袋子糙米,瞧着也就四三斤的模样,她想着贺母那灰白的脸色,咬咬牙,又给装了一些?进去?。

杜母掂了掂,大概有五斤多的样子。

她提着装着糙米的袋子走了出去?,贺母站在门?口等,也不进屋。

贺母接着杜母递来的米袋,眼冒泪花:“黄姐,谢谢你。”她跟女儿好些?天都没吃过一顿正经饱饭了。

杜母一看知道是贺家遇到?了困难。

她没追问。

贺家日子也不算过不下去?,贺大富虽然走了,贺大贵不还在吗,就算这个不肯帮家里?,但贺母跟女儿有手有脚的,怎么也不可能饿死,难不成连个临时工的工作都找不着?

“小?蒋,我家能帮的就这么多了。”杜母道。

下回可就没法借了。

救急不救穷。

“黄姐,”贺母本来是忍着不想说的,家丑,可她这实在是找不着人?一吐心事了,“我家老二?把我这辈子攒的那点?棺材本,给拿走了!”

那钱除了贺母以前?攒的一点?,剩下的都是贺大富这些?年?来交上来的工资,这工资是除去?家里?花销之后事存下的。

贺母还说以后给两个儿子娶媳妇用的。

现在这钱全被贺大贵给骗走了!

贺母哭得肝肠寸断,“他说有个革委会的姑娘瞧上了他,年?前?要见?家长,要把亲事定下来。他说那姑娘要上门?……”姑娘头一次上门?,得给钱。

贺母就把床边上的砖移开,把攒的钱拿了一点?出来,老二?估计是瞧见?了,才过了一天,她攒的那些?钱就全没了啊!

“你以前?不是说你家大贵又聪明又有良心,对你还好……”杜母实在是没明白。

“都是那坏女人?害的……”贺母知道儿子有借,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顾着儿子的脸面,只说儿子是被坏女人?蒙骗的。

对。

就是这样,在是那没祸根,二?儿子也不会不管家里?。

贺母像是找到?了答案一样,一下子止住了哭声,她的精神头一下子就又起来了,“我去?找大贵去?!”

提着糙米袋就走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杜母瞧着贺母的背影,直叹气,这贺大富是个憨厚老实的,只可惜啊,贺母觉得小?儿子前?程大,偏心。

“黄姐,刚才谁在你家哭?”隔壁墙头传来刘芸的声音。

杜母一看,还竖了个梯子,刘芸正站在梯子上面呢。

“贺大富他娘。”杜母看着刘芸,“你这身上新衣服吧,颜色还挺好看的,衬你。”

刘芸笑了:“是啊,我家老二?过年?要带女朋友来家里?,我就做了一身见?客的新衣服。不过,我觉得颜色太鲜亮了些?。”

“我觉得你穿这个色正好,又不是大红大绿,这样浅淡一点?的颜好,正好。”

两人?聊着,先聊衣服,又聊孩子。

最?后提到?了杜得敏。

这可就不好在院子里?聊了,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