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是将来,届时的中原如果不够强盛,那么等来的就是覆灭,楚涵君生来为了中原,那就无论如何也要护住中原,此时的王朝强盛,与其推测百十年后的未知,倒不如将一切握在手中。

手指间拨弄着檀木珠串,燃起的香灰将他罩在烟雾中,佛像的表情似真似幻。

长临十年,中原一片向好,几年前挥军北上,一举拿下那群蛮族,新上任的帝王雷霆手段,强硬手段使得主战派大肆生长,将以和为上的先帝遗留拔除七八,对外经商的商人也硬起了腰杆子。

朱红宫墙内,珠钗首饰,绫罗绸缎,珍奇古玩络绎不绝的送入一处宫殿,捧着价值连城饰品的仆从卑躬屈膝,低头进入那间装饰清雅的宫殿,宫殿的主人端坐在铜镜前,宫婢为她描眉远山,点唇嫣红,那双极具异域风情而上挑的含情眼扫过桌上做工精湛华贵的珠钗,青葱玉手拿起那只做工简谱的珍珠发钗,年份太长,珍珠的光泽早就没了,那曾经精巧的发钗如今滑稽的搭配着一身锦衣玉服。

为她打扮的婢女识趣的闭嘴,专心为主子戴上相配的珍珠耳环,她们的娘娘漂亮如同仙子,平时里的个性也淡淡的,像是跳脱于世外。

但娘娘唯一的逆鳞就是那陈旧的发钗。

曾经有宫婢多嘴,说那支发钗早该丢弃,都是发钗带来的噩运才让娘娘不受宠,那天整个燕归殿的下人都害怕极了,多嘴的宫婢被吊起,浑身血淋淋的,容色倾国的美人端坐在她面前,手上拿着一把弯刀,唇上胭脂比鲜血还要艳丽。

"你现在觉得,本宫的发钗如何?"

弯刀挑起宫婢的下巴,刀尖划破皮肉,血液顺着流下,那宫婢吊着一口气,颤巍巍的说美。

那把弯刀最终捅进了她的心脏,娘娘用帕子小心的擦试着刀上血迹,没再多言,转身走回冷清清的宫殿,那支发钗从此成了不能碰的禁忌。

现在服侍娘娘的宫婢叫阿容,是被娘娘从掖庭选出来的,她因为容貌常被别的宫婢欺负,那天欺负的狠了,再柔弱的人也被激起了反骨,娘娘到掖庭时,她正拿着烛台,砸破了别人的额头。

娘娘说,她那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情像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