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叹了口气,有些烦的踢开被子,从他怀中坐起,摸着黑到后面更衣去了。

李行驭躺在床上大气不敢出一口。

赵连娍片刻后就回来了,仍然是摸黑上床,跨过他钻进了被窝,脑袋枕在他胳膊上,很快就呼吸均匀,睡了过去。

李行驭意识到,赵连娍是太困了,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

从另一个角度说,赵连娍也是习惯了在他怀中睡觉,所以才会这么自然,更衣过后回来继续窝在他怀中睡。

失去了之前记忆的赵连娍,真的很依赖他。

李行驭报紧了赵连娍,又觉得幸福又觉得失落,要是赵连娍记得所有的事情,还这么依赖他信任他,那该多好?

他叹了口气,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天亮了,他也不敢久留,起身拿了自己的衣服,溜回自己房间穿戴去了。

赵连娍睁眼时,李行驭早不在身旁。

她翻身看看,身侧空空如也,抬手揉了揉眼睛,心中有些疑惑。

她怎么记得半夜,李行驭好像睡在她身旁的,但这房间里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或许是做梦了吧。

她没有多想,喊了一声:“云蔓。”

“夫人。”云蔓应声挑开了床幔。

“我起来。”

赵连娍下了床,忽然想起来,“咦”了一声。

“怎么了夫人?”

云蔓拿起衣服,询问了一句。

赵连娍蹙眉:“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昨晚睡觉,明明将门窗都封好了,云蔓怎么会在屋子里?

“啊?”云蔓被问的莫名其妙,看了看左右:“奴婢就是从门进来的呀。”

她不知道赵连娍反锁门的事,一头雾水的看着赵连娍。

赵连娍走过去看门上的锁搭子,好好的完整无缺的挂在上面,没有毁坏的痕迹。

她不服气,又走到前后窗处,分别仔细查看了一遍,前后窗锁都挂的好好的,也没有毁坏的痕迹。

赵连娍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到底怎么进来的?”

她知道自己夜里不是错觉了,李行驭一定是进来睡过了之后,早上走的。

之前,她和李行驭闹别扭,李行驭总是这么做。

她以为昨夜将门窗都封死了,李行驭就不能进来了,没想到那厮本是挺大的,这样了居然还能进来。

“夫人,谁进来了?”

云蔓不由问了一句。

“李行驭。”赵连娍咬牙切齿的说了三个字。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讨厌越来越气人了,等他下值回来的,她非要和他算账不可。

她还没消气呢,他凭什么歇在她房中?

“国公爷?”云蔓道:“国公爷昨夜不就在夫人这里的吗?天亮时,奴婢瞧见国公爷出去的。”

赵连娍咬了咬牙:“先给我穿衣吧。”

太学所。

午饭后,小葫芦正往教室走,后面忽然有人叫她。

“小葫芦。”

小葫芦回头,就看到施静薇从远处走了过来。

“施静薇,有事吗?”小葫芦扬起小脸,乌溜溜的眸子望着她,露出甜甜的笑意,毫无防备的样子。

其实,她一看到施静薇就会近乎本能的伸出警惕之意。她知道施静薇对她不怀好意。

每天,阿娘都会叮嘱她,到了太学要小心提防别人,不要太相信别人,因为爹爹在朝中得罪的人多,有些人拿爹爹没有办法,就只能在她身上报复回来。

所以大多数人对她示好,她都会警惕一些,先想一想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