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白,起来吧。”嘉元帝很满意她的低姿态,俯身扶起了她:“你说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有话说话就是了,总下跪做什么?”
“君就是君。”惠妃知道他爱听什么,正色道:“臣妾就是跟着陛下一辈子,也不能没有规矩。”
嘉元帝龙颜大悦,抬手将她拉入怀中。
*
入夜。
李行驭早早的坐在自己房中了,盼着赵连娍看他老实,晚上就别锁门了。
他也好溜进去靠在床沿上眯一会儿,否则实在是睡不着。
他手托着腮,抬头看窗外,时候还早,月亮还没出来,只有几朵浮云,闲闲的悬在窗外。
“主子。”
十一从外头进来了。
“何事?”李行驭收起愁绪转头看他,眼神锋锐。
十一看了他一眼飞快的收回目光:“宫里传了消息出来,惠妃求了陛下,明日早朝福王会向许将军提起结亲一事,陛下说会酌情赐婚。”
十三说主子会变脸,在外和在家两张脸,他还不信,之前那么多年他没看见主子有两副面孔。
方才一看,还真是。
夫人能将主子变成这样,真是好大的本事。
“赐婚。”李行驭玩味的笑了:“你先下去吧。”
“是。”十一退了出去。
李行驭又坐了半晌,起身看在屋里伺候的云蓉已经出来了。
他走了出去:“她睡了?”
“国公爷。”云蓉行礼:“夫人睡了。”
李行驭心下一喜,转身便往屋里走,云蓉伺候赵连娍睡了才出来,那房门必然没有反锁。
他轻轻推了一下房门,果然,门打开了一道缝,他侧身小心的钻了进去。
挑开床幔,淡淡的鸢尾香拥上来,将他包裹了一般。
李行驭闭眼深吸了一口,舒坦的眯了眯眼睛。
赵连娍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屋子里地龙烧的很足,她只在腰下搭了一条薄被,线条玲珑有致,李行驭看得舍不得移开眼。
看了一会儿,终究不甘心睡在床沿处,他悄悄上了床,也不敢碰赵连娍,就挨在最边缘处,躺了下来。
昨夜当真一夜没睡着,这会儿靠到赵连娍身边,瞌睡排山倒海一般,不过几息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他睁眼起身,神清气爽。
他穿戴整齐,扶着腰带站在床边看赵连娍,思量着要是能抱着赵连娍睡就好了。
再想想从前春宵帐暖,他更是渴的要命,可确实生不出从前的胆子。
赵连娍在睡梦中有所感应,睁眼看到他又惊又怒,一把抓起枕头便朝他砸过去:“谁让你在我这睡的?”
李行驭先是吃了一惊,接过枕头的一瞬便冷静下来:“谁在你这睡的?”
“你没在我这睡,你一大早站在这里?”赵连娍清醒过来,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我来是有话和你说,看你睡的香甜不忍心叫你起来。”李行驭见她不确定,越发振振有词,睁着眼睛颠倒是非:“谁想你一睁眼就冤枉我。”
赵连娍平静下来,看他不像撒谎是样子,也觉得自己理亏,但仍然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那你说,一大早你不去早朝,跑我这里来能有什么事?”
“我接到了线报。”李行驭正色道:“嘉元帝今日要给许佩苓赐婚。”
“当真?”赵连娍一惊:“那怎么办?”
嘉元帝赐婚自然是赐给朱平焕了,毕竟嘉元帝根本就不知道赵玉桥是谁。
李行驭露齿一笑:“什么怎么办?只是说赐婚,又没说赐给朱平焕。”
“你有法子?”赵连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