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赵连娍就是他的命,钟氏几人的叮嘱,字字珠玑,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且一定会照做。
赵连娍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他对她的称呼不对。
李行驭什么时候这样亲昵的称呼过她了?之前,要么是直呼她的大名,要么就是喊她“年年”,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她“娍儿”,这是她父母长辈们对她的称呼。
李行驭是吃错什么药了?
她抬起头看他。
“怎么了?”李行驭不解,语调温柔的问她。
“没事。”赵连娍低下头:“就是觉得,怪无趣的。”
李行驭终究还是抱起了她,连被子带人,他抱着她往床边走:“知道你无趣,所以我让人去请了许佩苓,她下午就过来,陪你说话。”
赵连娍更觉得奇怪,李行驭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难道是因为她替他生下了儿子,她就母凭子贵了?
不可能。
李行驭不是看着孩子就能对她好的人。
大概也是暂时的,等遇上关于年年的事,他又会变成之前的可怕模样了。
想到这里,她缩了缩脖子。
“你冷吗?”李行驭问她。
“不冷。”赵连娍摇摇头:“你放我下来吧。”
李行驭将她放在床上,安置好了。
两人四目相对,默默无言。
李行驭心中怪异,从知道赵连娍的身份之后,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赵连娍的生疏警惕,对着赵连娍他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他很清楚自己内心想要的,他要和她恩恩爱爱,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开。
可不知道赵连娍到底怎么想的。
若是从前,他可以勉强她,强留她,违背她的本意。但以后不能了。
“那个……”李行驭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没话找话说:“我听岳母说,你给孩子起名字了。”
“嗯。”赵连娍点头:“小桃子。”
“挺好听的。”李行驭看了她一眼,问她:“怎么想起叫这个名字?”
赵连娍轻声道:“死里逃生。”
李行驭心窒了一下,赵连娍之前吃了那么多的苦,确实是死里逃生,都是他的错,是他没能认出来。
气氛又有些僵持。
过了片刻,李行驭道:“那大名呢?”
“大名你起吧。”赵连娍垂眸,兴致缺缺。
“不。”李行驭摇头:“都由你来。”
赵连娍没有推辞,她看着窗外萧条的秋色,把玩着被角上的快流苏,顿了片刻道:“那就叫‘安秋’吧。”
“秋日里生的,平平安安就好。”李行驭跟着道:“好,就叫安秋,和安稚一听就是姐弟俩。”
赵连娍看了他一眼,从未想过李行驭会这么顺着她的意思,还替她解释了一下,其实她想到的只是一个安静的秋日。
“我有件事想问你。”赵连娍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了勇气开了口。
李行驭这会儿心情看着不错,不然不会处处顺着她。或许她现在提及离开,李行驭不会发怒。
她真的不能继续待在镇国公府了,她明显的察觉到自己不开心,看什么都蒙着一层悲色。
再这样下去,她要生病的。
李行驭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你问,我什么都告诉你。”
他最近真的很喜欢牵着她的手,甚至能一直牵着她,也让他觉得很满足。
他不敢说出他就是“季佑”的事情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连娍,也不知道赵连娍会如何对待他。
“是不是找不到‘年年’,你就打算永远不会放我走了?”赵连娍看着他,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