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十三笑着答应了。
李行驭接过妆奁盒子,拉开抽屉看了一眼,里头是满满当当的银票,他不由笑了一声,将盒子收好:“出发!”
*
在往回走的路上已经七八日了,赵连娍几乎有点绝望了。
朱平焕几乎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哪怕她解个手,朱平焕也要叫好些人在外围站一圈,名义上说是为了保护她,其实谁不知道,是监视她,防止她跑了?
离生产的日子,也就大半个月了,到帝京用不了多久,孩子就会落地,到时候她更跑不了。
想想,这一段路应该是她最好的逃跑机会了,如果这都跑不了,她怕是要死在朱平焕手里。
“娍儿在想什么?”朱平焕语调轻轻的,像是怕吓着她一般。
赵连娍避开他的目光:“没什么,只是担心到了帝京,陛下要是发现我还活着,可怎么办。”
快来个人救救她吧!
哪怕是李行驭也行啊。
这一路,除了睡觉,朱平焕都这么一直盯着她,她哪里就有那么好看了?
这已经是病态了好吧?
她甚至有时候想划花自己的脸,摆脱朱平焕这个不正常的人。
“你不用担心,我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朱平焕宽慰她。
“但是陛下手眼通天,谁又能保证不被他发现呢?”赵连娍心不在焉,就差将“你放了我”四个字明着说出来了。
“不会。”朱平焕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倘若真有那一日,能和你一道赴死,我死也瞑目。”
赵连娍感动的泪意盈盈:“焕哥哥,有你真好。”
她面上情意绵绵,心里却在咆哮:我不瞑目啊!我凭什么陪你死!我根本不想死!
现在的朱平焕根本不是从前和她情投意合的朱平焕,她对他的最后一丝情意也被这种病态耗尽了,她现在只想摆脱他,远离他!
朱平焕低头贴着她额头,满是温情:“我们一路走来不容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相信你。”赵连娍望着他,乌眸水光潋滟,心里烦躁的要命。
朱平焕看得情不自禁,低头便要去吻她的唇。
赵连娍忙躲开了,连连摆手:“别,我这几日上火,有口气。”
“我不嫌弃你。”朱平焕掰过她的脸。
“焕哥哥。”赵连娍两手抓住他的手,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我想将用最好的一面对你。”
她t说着,眼泪恰到好处的顺着莹白的面颊滑落下来,她生的明艳,哭起来却又是另一番风景,宛如娇嫩的牡丹经了风雨,别提多叫人心疼了。
朱平焕心一下便软了,忙给她擦拭眼泪:“娍儿别哭,我依你就是了。”
赵连娍啜泣着,靠到他怀中,思量着也是时候该探探朱平焕的口风了:“焕哥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扬州的?”
在十四没有松口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扬州,李行驭不可能透露消息出去,那么朱平焕的消息从何处而来?
这里面,定然有蹊跷。
“是母妃的人打探出来的。”朱平焕对她不设防,当即便说了出来。
“你哄我。”赵连娍抬起头,撇着唇:“惠妃娘娘在深宫之中,拿什么打探我的行踪?你不想说就别说,何必编个瞎话来骗我?”
她说罢了,拧过身子,做出生气的模样来。
实则,她自然知道惠妃是个有本事的,否则又为何徐娘半老了还能留住嘉元帝的宠爱?
她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激朱平焕几句,好让他说出更多内情来罢了。
“我怎会骗娍儿?”朱平焕急于剖白:“我对娍儿说的每一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