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驭不禁眉目舒展,盯着她身影缓缓走过照壁,行了过来。

“夫人。”

云蔓率先发现了李行驭,小声提醒。

赵连娍抬起乌眸,看见李行驭,面上笑意瞬间敛了去,款款一礼:“夫君。”

她的姿态,恭敬而生疏。

“娘子见了我,怎么忽然就不笑了?”李行驭拾阶而下,双手负在身后:“你见了我,好似生疏的很?”

他说到后来,脸沉了下来。

赵连娍乌眸转了转:“没有,只是在外面不好和夫君多亲近,免得堕了夫君的威严。”

“你夫君没有威严。”李行驭抬手揽过她。

赵连娍被迫跟着他往前走。

李行驭侧眸看她:“方才是说起了什么事,娘子笑得那么开怀?”

近处看,赵连娍肤色剔透,莹白如玉,没有丝毫瑕疵,鸦青长睫又卷又翘,瑞凤眼眼尾挑起,即使故作温顺,也还是藏着一抹倔强,眼梢红软,顾盼生辉。

李行驭看得意动,情不自禁凑过去,在她眼角处吻了吻。

“我方才去集市上请风水先生看了。”赵连娍垂着眸子,嗓音清软:“先生说,后日是个极好的日子,正好是个双日子,适合娶妻纳妾。

夫君,你和付姑娘的好日子,就定在后日吧?”

李行驭盯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赵连娍眼神真挚诚恳,满是贤妻对夫君的拳拳之心。

“娘子想的真是周到。”李行驭松开她,眼尾泛红,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女子,就是要气死他!

“夫君是怕太仓促了,我准备不好吗?”赵连娍想了想道:“不会的,因为我前一阵子就在准备这件事,很多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后日一定会叫夫君满意的。”

李行驭气得胸膛微微起伏,但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又将满腔的怒火强压了下去。

“那就劳烦娘子了。”

他丢下这句话,便甩袖子走了。

这一走,他到晚上都没回来。

赵连娍巴不得他不回来,难得清静,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李行驭还是没回来。

赵连娍也不管他,只忙着自己的事情。

转眼,便到了定好的日子。

纳妾照着礼仪走也没有多复杂。赵连娍随意便操持了,一顶粉轿子周周到到的将付念娘从镇国公府的侧门抬了进来。

“夫人的大恩大德,念娘永不敢忘。”

进了门,付念娘便跪到了赵连娍跟前,透过粉色的盖头边沿,她只能看到赵连娍满绣的莲花鞋。

“不必客气,一切都是为了伺候夫君。”赵连娍垂眸看她:“你先去院子吧,有什么话明日敬茶再说。”

妾室进门,不必拜堂,直接进院子便可。

“是。”付念娘磕了头,由婢女扶着回清荷院去了。

入夜,赵连娍正在梳妆台前,自个儿拆着发髻上的钗环。

云燕走了进来,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看着赵连娍的背影欲言又止。

云蔓看在眼里,用眼神询问云燕。

云燕皱了皱脸,还是没有说话。

“怎么了?”赵连娍透过铜镜,看着云燕。

“主子回来了。”云燕回了一句。

赵连娍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那又怎么了?”

“主子去了清荷院。”云燕的语气里,不免带着一股不满。

“那有什么?”赵连娍笑了:“你们主子,想那付姑娘不是一日两日了。

好容易等到今日名正言顺,那还能不去?”

云燕皱着脸没有说话,主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