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亡夫,自然是要提醒李行驭别忘恩负义。

李行驭眉心微皱,眸底隐着不耐烦:“十四,将花冠拿下去,让人重新打一个一模一样的给大夫人。”

啧!

赵连娍望着眼前的两个人,暗暗感叹,李行驭宠是真宠他嫂子啊!

这不伦之恋图什么呢?

刺激?

“是。”

十四接过温雅琴手中的花冠,出去安排了。

温雅琴也抹着眼泪去了。

李行驭将小葫芦放在地上,示意奶娘:“带姑娘去院子里消消食。”

赵连娍一拧身子,也要跟出去。

她可不想单独面对李行驭。

“站住。”

她才跨出门槛,身后李行驭便语气凛冽地唤住了她。

赵连娍只好站住脚,转身一脸乖顺地问他:“夫君还有事?”

“夫君?”李行驭上前,冷白修长的手指抬起,勾着她精致的下巴:“叫得挺顺口?”

赵连娍不敢动,转着眸子看他,像只被掐着要害的猫,又怂又不甘心。

李行驭盯了她片刻,松开手:“那花冠,是你摔的吧?”

赵连娍摇头,双手老实地交握着:“大人知道,我又进不去书房。

再说,那么要紧的东西,大嫂定然藏得极好,我怎么可能拿得到?

只怕是大嫂不慎遗落在大人书房的……”

“再胡言割了你舌头。”李行驭回眸,语气轻描淡写,眼神却凌厉如刀锋。

赵连娍立刻紧抿了唇瓣,她知道,李行驭必然能说到做到。

“过来。”

李行驭大马金刀地在床上坐下来。

赵连娍就是再不情愿,也不敢过去,她站到床前面对着李行驭,像被夫子抽查功课的学子,别提多忐忑可怜了。

“花冠你让云燕扔的,从窗户顶扔进去的。”李行驭望着她,乌浓的眉眼泛出点点冷戾,语气极为肯定。

赵连娍小脸一下白了,看了他一眼,说不出话来。

李行驭怎么知道的?还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行驭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贴在她耳畔,耳廓的热气让她不自觉红了脸,阴冷的话却叫她打心底里泛起寒意。

“真当我武德司那些人是吃素的?”

他的语气森冷阴寒,像毒舌吐着信子一般可怕,赵连娍吓得身子轻轻颤了颤,眼圈也红了。

这些日子下来,她已经深深的领会到了李行驭的暴戾恣睢,也知道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李行驭草菅人命。

她是真的打心底里怕他。

李行驭拉着她,坐在他怀中。

赵连娍胆战心惊的,僵着身子坐在他腿上。

李行驭抬手给她整理额边的碎发。

赵连娍下意识躲开,宛如只受惊的小白兔,无意中发出细碎短促的声音。

李行驭闻声,眸底的阴鸷瞬间消失不见,他轻拍她后背,语气温和清润:“不怕。”

赵连娍见他换了一张脸,反而更怕了,眼中聚气泪光,几乎哭出来。

“告诉我,小葫芦的生父,到底如何了?”李行驭理着她发丝低声问她,两人贴得极近,他的语气带着诱哄,像情人间细碎的耳语呢喃,亲密至极。

赵连娍睁大眼睛,漆黑的眸子似乎失了神采,有片刻的怔忪,随即摇了摇头:“我之前和大人说过了,他死了,我亲眼看见他死的。”

她落到如今的地步,全拜那季佑所赐,季佑让她有了小葫芦,却又不来找她。

小葫芦已经四岁了,季佑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

最初那两年,她心里是有所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