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心中不悦,不管温雅琴名声多好,也不该擅自闯入别人的新房吧?何况她还在沐浴,温雅琴竟然试图推开盥洗室的门。

镇国公府的人是不是多少都沾点不正常?

“我是你大嫂。”温雅琴语气焦急,语速却并不快,声音也不算大:“你怎么能现在沐浴呢?这不吉利。

我才听了消息赶来,没想到却已经晚了,你快出来。”

“大嫂请稍等。”

赵连娍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云蓉招手。

云蓉上前伺候她出浴,云蔓则继续守着门。

“不必着急,先替我擦拭头发。”赵连娍低声吩咐了一句。

温雅琴无礼在先,她也就不必太客气了,让温雅琴先等一等吧。

温雅琴等了半晌,忍不住又敲了敲门:“弟妹?”

里面没有回应。

温雅琴心中极为不悦,赵连娍这是恃宠而骄?

门忽然开了。

赵连娍穿着青色寝衣走了出来,鸦青发丝擦至半干,披散在腰间,朝着温雅琴福了福:“不知大嫂会突然前来,沐浴耽搁了,还请大嫂见谅。”

她肤光莹白胜雪,新月眉,凤眼樱唇,因为新出浴,巴掌大的小脸叫热气晕染出一层樱粉,宛如轻雾中的招摇的芍药花,勾人而不自知。

温雅琴有一瞬间的自惭形秽,随即挺直脊背,露出一个和善亲切的笑:“弟妹,冒昧进来也是事出有因,还请弟妹不要见怪。”

这是她第一次见赵连娍,未婚先育,声名极差的赵连娍,竟有这般的好容貌,不过生得好看又如何?还不是不知廉耻吗?

李行驭是看中了赵连娍t这张脸?

不对。

后院里那些女人当中不乏下面官员送的瘦马,虽然没有胜过赵连娍的,但也不差,而且举止更勾人,也没见李行驭碰过。

赵连娍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大嫂都进来了,再说见怪,也没什么用处。”赵连娍瞥了温雅琴一眼,轻轻回了一句,在榻上坐下,示意云蔓继续替她擦拭头发。

李行驭这个大嫂,看似温婉,但仔细瞧她眉眼,还是能看出寡淡刻薄的,再加上这般闯入门的行径,可见此人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赵连娍心中郁郁,她受李行驭一个人的气就足够了,镇国公府其他人,休想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温雅琴本以为,赵连娍受万人唾弃,定然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却不料,赵连娍竟然如此的有气势且有底气,她强忍尴尬道:“我知道,我这样闯进来,惹得弟妹不高兴了。

这样,嫂子给你赔罪,嫂子也是事出有因。”

她说着,对赵连娍福了福。

“若是因为沐浴之事,大嫂可以走了。”赵连娍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不只是这一件。”温雅琴含笑在她身旁坐下,手藏在袖中掐破了薄薄的油布,她用力过大,几乎掐破自己的指尖。

赵连娍侧眸望她,眉心微皱。

“让她们下去吧。”温雅琴拉她手,看向云蔓、云蓉:“我有些体己话,想和弟妹说。”

“不必。”赵连娍躲开她亲昵的动作,轻声道:“她们皆是可靠之人,大嫂有什么话直说吧。”

她望着温雅琴,眸色水润,语调软软的似乎很好说话,实则却一点面子也没有给温雅琴。

温雅琴笑得勉强:“也好,正好叫她们帮你记一记。”

好一个嚣张的赵连娍,且等着吧,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大嫂请讲。”赵连娍侧脸对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从温雅琴的角度,能看到她的侧颜,鼻梁翘挺,眼睫纤长,脸颊弧度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