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本王担心他作甚?”

“报!”

这时,另一名暗卫疾步而至:“主子,属下在大楚边陲一个叫杏林镇的地方,查到了秦少将军的踪迹!”

杏林镇。

镇子不大,却依偎在一条小河旁,河流穿插而过,周围建起一幢幢带院子的漂亮小房子,是个安宁静好之地。

秦牧羽一人一马,来到这里。

因是外人,又是生面孔,骑着马刚到时,便引得不少小孩、老人投来打量的目光。

他们远远避着,有些怕生人:

“这人是谁?”

“穿着轻甲骑着马,倒像是个参军的。”

“对了,王家!王家的儿子不就是去参军了吗?”

“王婶!”

这么一吆喝,很快,秦牧羽就找到一幢小屋前。

牵着马刚刚走到,就看见屋里走出来好几个人,一对中年夫妻,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他们满脸高兴与期待,却在看见秦牧羽时,眼中的光暗了下去。

原来不是他们要等的人啊……

秦牧羽抿紧嘴角,走上前,“请问……这里是王恒家吗?”

王婶神色一怔:

“是,是的,请问你是……”

“我叫秦牧羽,他的少将军,此次我们支援南蛮平乱时,王恒他……”

秦牧羽语气渐缓,逐渐凝重。

一家人的表情也凝固起来。

世间最悲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当得知王恒的死讯时,王父王母与祖母失声痛哭,那挺着肚子的女人更是哭得几近晕厥。

秦牧羽心中有愧。

从军多年,即便已经习惯了生死离别,可面对这一幕时,心中的涟漪仍久久无法平息。

“是我没有护好他,是我对不起你们。”

一家人泣不成声。

哭了许久,王父先缓过来,哭问道:

“敢问少将军,我儿上阵杀敌时,可勇?可曾临阵脱逃?”

“不曾,不曾!他是我见过最英勇忠义之人!”

“那就好。”

王父哀声,“没有辱我王家颜面,对得起大楚,对得起忠义,也算是死得其所,也为我王家留了后代。”

他含泪的双眼看向旁坐的女人。

秦牧羽看向她:“你是二丫吧?”

女人眸色一颤:“少将军,您知道我?”

秦牧羽小心取出怀里的绣球,道:

“王恒临死前,托付我将此物交还于你,还说此生误了你,你们没有成亲,他愿放了你,任你自由婚嫁。”

二丫抓起绣球,“是我给他的!这是我亲手绣的!”

“恒哥!”

她怎会改嫁?

她父母双亡,是个苦命人,被黑心肝的婶婶下了药,差点被卖到青楼去。

去年,若非王恒回家省亲时救了她,她哪会有今日?

只可惜当时王恒回家省亲,只待了五日,十分仓促就离开了,他们还没有拜堂成亲,但她却怀上了他的骨肉。

二丫捧着绣球,泪流满面:

“婶儿,自我来到你们家,你们拿我当亲闺女对待,我愿意嫁给恒哥!”

王母心口一痛:

“二丫,恒儿他已经走了,你何苦……我不愿误你一生……”

“我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