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身子轻颤,缓缓垂下眸子,“嗯。”
“阿狸哥哥,你多吃点菜呀!”秦牧雪给她夹了好多好多。
可楚狸高兴不起来。
温妃之死,拾回幼年记忆,又面对楚棣迟……心里沉重的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勉强一笑,道:
“你与我二师兄准备何时成亲?”
秦牧雪脸颊一赧,有几分羞怯的看向陆云初,陆云初正色道:
“此次若顺利回都,我便上门提亲,只是我家离大楚遥远,家世又有些复杂,恐秦将军、秦夫人不会应允。”
“没关系,我长腿了,自己会跑。”
“咳咳!”
三书六聘,明媒正娶,该有的礼节,陆云初一样都不会缺。
既然认定执手一生,便不会叫她受半分委屈。
“你不用跑,只要你不变心,我会按照约定来娶你。”
“陆师兄,你品性真好,无以为报,唯有为你生十个儿子,开枝散叶,兴旺人丁。”
陆云初呛咳的连连摆手:
“不必,不必。”
“应该的应该的!”
实在不必!
楚狸看着二人感情极好,吃顿饭的功夫,打打闹闹拌拌嘴,像是浸泡在蜜罐子里。
他们之间的感情,纯粹又真挚。
而她与楚棣迟……
从年幼起,便像一场错误的孽缘,每一次结下的梁子,都是以生命为代价。
她很羡慕秦牧雪。
饭后。
楚棣迟需去商议军务,可却不放心楚狸一人,吩咐了秦牧雪好生陪着,离开时,见二人待在一起,可楚狸脸上的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淡淡的。
眉间萦绕着一缕忧思,似密密麻麻的千丝网,理不开,拨不散。
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去了议厅。
众人皆在候着:
“殿下。”
“主子。”
“坐。”楚棣迟落座。
一名副将起身道:“再往北去十二座城,便是帝都,越靠近帝都,守卫越严重,末将派遣信兵……”
“本王问你们一个问题。”
副将说的正认真时,楚棣迟若有所思的撑着下颚,开口打断。
“殿下,您请说。”
“一个女子不高兴时,该怎么哄?”
众人:“?”
不是在打仗吗?
不是在商议军务吗?
白锦衣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
萧夜行道:“她这是心病。”
温妃之死,打击太大,短时间内缓不过来,是正常的,毕竟那是她的母亲。
“她回来两日,却一直怀着心事,连笑起来都勉强,我实在不忍看着她这般。”
楚棣迟全部心思都在楚狸身上。
心里不踏实,哪能全神贯注的掌控战场?
一名副将起身道:“殿下,主母既然心情不好,您不妨带她出去策马,策马追风时,可敞开胸怀,疏散烦忧,属下每每阴郁时,便爱策马。”
另一名副使道:
“属下的法子则直接粗鲁些,那边是饮酒。”
“喝醉后,能够忘记一切烦忧,便大声吐露心事,把心中憋着的话全部说出来,便开怀了,怕就怕憋在心里,将自己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