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她身子难受,更不敢想昨夜的大雨里,她该是怎样的煎熬与绝望……
“啊!”
楚夜离用力的把女子抱进怀里,冰凉的身子将他这个活人、一并拉入地狱,永坠无间。
“啊!!”
小九!
他追逐数年,想要留住的美好,却在阴差阳错之下,生生毁在自己手中。
这份愧疚与自责,将缠住他的一生,永远无法原谅。
他不是故意的!
若是能重来,他绝对会拿命对她好,一生一世,永不离弃。
如果能重来……
楚夜离抱紧楚狸,痛苦的仰天嘶吼,满目的血丝可怖到崩溃爆炸边缘,胸口气息翻涌,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错了!
都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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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火,鸟鸣清脆,江山一派好风光。
长剑斜斜的插在地上,折射出锐利的冷芒,楚棣迟拿着锦帕,拭去指间的血迹,倨傲的扔在地上。
又拿下一城。
“听说拓跋明月在赶回的路上。”
殷王懒懒掀眸,“是吗?”
他没放在心上:
“一个满脑子儿女情长的人,还不配做本王的对手。”
楚棣迟睨视他:“那你当初为何败在她手里?”
“……”
殷王脑中微刺,什么画面飞速闪过,想要去捕捉时,却是什么也记不起。
为什么?
当初,他到底为何会败?
难道他也败在了儿女情长上?
荒谬!
他至今未娶妻妾,没有通房,哪来的儿女情长?
半空,一只黑鹰振翅而过,锐鸣的叫声回荡数里,惊走附近枝头的鸟儿,稳稳落在一截枯枝上。
重枫大步上前,取下其脚踝上的小竹筒。
打开字条。
神色陡然紧绷,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楚棣迟。
男人眉心一跳,心底像是被抽空了一块板子似的,摸不着底,“信上写了什么?”
重枫抓紧字条,只觉如同千斤重,几句话到了喉头,不敢说,
“信上……信上……”
楚棣迟眸色一沉:
“说!”
重枫字句艰涩:“主子,您要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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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逝世乃国丧,举国哀悼。
天灵寺乃国寺,敲响哀钟,沉重而悲恸的气息传开数里,绕梁三尺,久久未绝。
禅房。
院中,一道宽和的身影穿着海青服,坐在树下,闲散的摆弄着棋盘,黑子白子交错间,是一场不见血的厮杀。
院外,一个小沙弥走来:
“归一师父。”
归一大师抬起头,一张被严重烧伤的脸,连眉毛都没有,皱巴巴的显得格外可怖,嘴角却扬起一道温和的笑来:
“什么事?”
小沙弥双手合十:
“谢老将军差人来报,温妃娘娘殁了,请您去为她诵经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