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再多的流言蜚语,也飘不进后宫,进不了高大的宫墙,四四方方的天已经拘束了一切。
楚狸站在庭院中,看着灰白的天空,树枝光秃秃的,寒冷的冬天,连一只飞鸟都没有。
不知在看什么,但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心思难猜,喜怒难定。
两名宫女站在不远处,不禁上前:
“谢小姐,您已经在院中站了三个时辰了,当心感染风寒。”
楚狸微抬着头,不言。
“谢小姐……”
“退下吧,若是冷了,我自己会进去。”
“是。”
二人不敢多言,低下头,安静的退到一旁伺候。
已经几天了?
楚狸不太记得清,但看着凤仪宫外严格把守的侍卫,这座奢华的宫殿,就像一个冰冷的牢笼,唯有这一角方正的天空,是唯一与外界延伸之处。
寒冬至,她却浑然不觉得冷。
伸出指尖,冰凉的雨丝从指缝间穿过,缓缓合上双眼,迎着风……
一个喷嚏!
“谢小姐!”
两名宫女紧张的奔上前,“谢小姐,还请您快进屋吧,若您有个好歹,皇上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皇上?
“他已经登基了?”
“登基大典在三日后。”
“哦。”
瞧不出楚狸脸上的喜怒,宫女心里也是惶惶:
“还请谢小姐放宽心,皇上连日以来太忙了,故而疏于凤仪宫,待他忙完,便会来看你。”
楚狸闻言,意味不明的薄笑一声,转身进了屋。
二人对视一眼,低声道:
“谢小姐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知道呀,前日,她趁御膳房的人来送饭时,偷逃出去,皇上处死了大半个御膳房的人……”
“我觉得皇上是爱她的……”
“换做是我,我都不知道该有多幸福……”
屋内。
楚狸出不去,心不定。
逃出去的办法或许有,可只要她不见了,她身边的人,任何与她有牵连者,都会遭殃。
楚夜离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可她却不忍牵扯那些无辜人。
楚狸推开轩窗,吹冷风。
一吹一下午。
傍晚时,终于晕了过去。
宫女吓坏了,急忙去禀报皇上,不出一刻钟,楚夜离扔下手头的所有事务,奔了过来:
“小九!”
一摸她的额头,滚烫。
该死!
“宣御医!”
御医赶来,一诊脉,寒气侵体,引起高烧,扎了银针后,开了一副药。
太苦了。
楚狸喝不下去,喝了便吐,越吐越虚弱,已经昏迷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楚夜离怒极:“想办法往药里多加一点甘草,冲淡苦味,重新去煎!再去准备蜂蜜水,多放一些糖。”
“是!”
君王一声令下,下面的人惶恐又谨慎的赶忙去做。
“小九。”
他坐在床沿,握住她皮肤滚烫的手,脸颊的坨红像成熟的苹果,泛着不太正常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