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大步离开。

楚狸僵硬的站在原地,整个人几乎麻木了,脑子宕机,一片空白。

他何时这么煽情了?

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如同天方夜谭。

她怎么觉得真假掺半,跟唱戏似的……楚狸咬着指甲,心乱如麻的杵在那里。

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他不按套路出牌。

他定是有什么阴谋。

皇家之人,果然可怕!

连她都参悟不透的阴谋,必是大阴谋,若她不仔细应对,恐怕会沟里翻船。

可他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竟然不追究他擅自离开南疆的过错了?

真下跪求饶了?

她怎么不太信?

楚狸回到昭兰殿,竟见楚夜离候在那里,背影孤寂的坐在轮椅上,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看上去十分寂寥。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来:

“小九。”

四目相对。

楚狸其实不太想与他说话,但还是走了上去,“这么晚了,五皇兄寻我是我有什么事么?”

“我没有推你。”

他微抬的头,眸色隐痛,“那晚,你我喝了酒,你回昭兰殿,我去御书房,我并未害你。”

楚狸还以为他有什么事。

现在,她的腿脚已经好了七八,不管那夜推她的人是谁,也不想再追究了。

“那摄政王的事呢?是你告诉父皇的?”

“我……”

他薄唇微启,“那日,在你寝殿内,我看见摄政王掉落的玉佩,担心摄政王会危害胁迫你,多番思虑下,才禀报父皇。”

“小九,父皇向来与摄政王不睦,我这样做是因为担心你,是我做错了吗?对不起,小九,我不知道你们关系那么要好……”

他愧疚的低下头:

“是我好心办了坏事,还让你与我离心,这非我所愿。”

楚狸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在皇宫里,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不管楚夜离出自什么心态,她只需认定一个事实:是他做的。

无论有什么理由,都是他做的。

别拿她当借口。

“时候不早了,五皇兄早点休息吧。”

“小九!”

楚狸提步进殿,擦身而过时,他握住她的手腕,“小九不信我吗?可摄政王那么警惕的一个人,怎么会弄丢自己身份象征的玉佩,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这一点,你可有怀疑过?”

摄政王是故意的。

他们都上了摄政王的当了。

这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离间他们,博她恻隐。

楚狸抿唇。

面上仍是平静的:“五皇兄想要告诉我,是有人算计我们,我们才是一路人?”

楚夜离看着她:

“我想要权,确实,我非常想要,如果你是我,你也想要。”

“当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双腿被敲断,受尽嘲笑冷眼,当你犹如阴沟里的老鼠,只能躲在黑暗里,连给自己父母烧纸钱都不敢;当你的父母、兄弟、族人,全部被长枪刺穿,横尸遍野,被野狼走兽啃噬的只剩下骨架子,死无全尸时,你怎能不想要权力?怎能不想报仇?”

话音里的情绪愈发急促,憎恨。

抓紧扶手,身体发颤。

楚狸见他脸色迅速发紫,立马扶着他的肩膀,给他顺气,“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的父母兄弟族人不都还活着吗?除了你的生母琴贵人已经早逝。”

“琴贵人不是我的生母。”

他抓紧她的手腕,犹如救赎,

“小九,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