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管翔像往常一样和皮特一起走进 VIP 包间为客人服务。起先,一切正常,瞿继超等人和其他的客人没什么分别。但在管翔第一次单独送酒进去的时候,他感觉包间里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他听到瞿继超在骂魏衡博做事手脚不干净,但具体是什么事,管翔不知道,因为他们一看到管翔进去就停下争吵;接着第二次单独送酒进去时,瞿继超在骂蔡文辉是个没用的饭桶,而蔡文辉被骂,除了低头认骂,一句都不敢反驳;等待第三次单独送酒进去时,里面的情况非常混乱,管翔看到夏霜赤裸全身哭哭啼啼地站在沙发前,所有人都面色潮红,喝醉了酒。魏衡博和蔡文辉对夏霜动手动脚。瞿继超则瘫在沙发上像看戏一样,他看到管翔进来,还叫他一起来玩,说这个女人在发情,两个男人还不够等等。管翔不堪忍受污言秽语,放下酒匆匆离开了。
离开包间后,管翔的心情如同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跑去卫生间一个人呆了很久。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包间内的情景夏霜那无助的眼神,瞿继超、魏衡博和蔡文辉那肆无忌惮的笑声,还有他自己那懦弱的沉默。
他一方面担心里面的夏霜会遭遇不测,另一方面却又不敢出面制止。他知道,瞿继超那些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一旦得罪他们,后果不堪设想。他想过报警,但这个念头很快又被恐惧压了下去。他怕惹事,怕被报复,更怕自己因此失去工作。然而,不报警的念头又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愧疚和不安。他的良心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他蹲在厕所里,犹豫不决,仿佛被两种力量拉扯着。他知道,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会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然而,时间不等人,夏霜的处境可能正在恶化。
最终,管翔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他以送酒为名,第四次进入包间,他想先自己出面制止,如果他们不听,再报警也不迟。可是就在他推门进入的刹那,他惊呆了,他看到夏霜全身赤裸昏迷在沙发上,蔡文辉也倒在沙发另一头,头上还在滴血,沙发已经被鲜血染红,而瞿继超则一手拿着烟灰缸一手抓住身下的魏衡博,将对方压在地上,用烟灰缸狠狠地砸对方的脸。
管翔怎么都想不到包房里会发生这种事,就在他发愣的时候,瞿继超突然从地上起来,像疯子一样抓住了他,然后用烟灰缸砸他,再把他摁在地上打。管翔为了自保,立刻还手,于是两人扭打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管翔记不清自己跟对方打了多久。直到有人突然打开门,他看到了皮特的脸。他想喊救命,但没有力气,最后他晕了过去。
当管翔说完自己的遭遇,无名惊异地发现管翔的灵魂完成了异化,从人形变成一头牲畜。
而潘阳和袁晴在听完这番出人意料的口供后都感到震惊,这起原本看似简单的凶杀案竟演变成了一个罗生门式的复杂案件。然后潘阳开始盘问细节。
“在你第三次送酒进去的时候,瞿继超叫你一起玩,他有提夏霜在演戏吗?”
“没有。”
“当时瞿继超有没有参与猥亵夏霜的行为,他有没有对夏霜动手?”
“他没有,但是他一直在看,他的眼神在猥亵她。”
袁晴理解管翔的意思,但法律上眼神猥亵不构成犯罪。
“为什么你看到夏霜被猥亵后,不选择告诉其他人一起帮忙,比如皮特?”
“我当时脑子很混乱,也很慌张,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从我上班第一天,皮特就跟我说做服务员要既精明又糊涂,包间里会发生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有些事不要管,别多管闲事。我当时只想着要不要报警,没想到其他事。现在想起来确实应该先跟皮特商量再进去。”
“你在看到瞿继超用烟灰缸砸向魏衡博的时候,为什么不跑?反而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