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用鬼界的办法，我精神上支持你。”

“知道啦！孟医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到了医院，关上诊室门，孟冬跟李乘歌约法三章：不在有人的时候和她说话，不弄倒东西吓到病人，不忽然出现吓到孟冬。

李乘歌欣然答应，孟冬打开电脑，开始看病人资料，李乘歌安安静静坐在窗前看小鸟飞来飞去。

“咚咚咚！”有人敲门，是安妮。

她递来一杯热咖啡：“孟医生，早！这杯咖啡给您，院长特意嘱咐我给您送来。”

孟冬不喜欢热饮，但还是笑着答：“帮我多谢包院！”

时钟滴滴答，孟冬工作起来十分投入，问诊，了解诉求，安排检查。

中间李乘歌觉得无聊，在孟冬耳边说：“没意思，我出去找朋友玩一会……”接着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双腿离开的动作。

孟冬点点头，继续跟病人对话，虽然忙碌，但她应对的还算顺利。

一天的接诊快要结束，空档中，孟冬伸了个懒腰，却听到外面的很大声音：“哎呀！真是让我们赶上了……”

人进来，是一个丈夫拉着妻子，丈夫十分兴奋，妻子脸上却带着很深的疲倦。虽然只在这里工作了一天，但孟冬明显感觉到，私立医院的费用，应该超出了他们的日常消费范围。

“医生啊，听说你是从北京来的，您可千万帮帮忙，给我们吃个定心丸，下一胎生个儿子。”

孟冬一听这话，明白了七八分，努力控制不挂脸：“之前有过生育吗？”

那丈夫好像很不满意：“有啊，她肚子真是碰不得，动不动就怀，怀了也不争气，生的都是丫头片子……”

妻子坐在一旁不吭声，好像在愧疚于做了一件又一件的错事。

孟冬憋住自己的无名火：“我可以跟您妻子说话吗？”

男子一脸不悦，但还是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妻子，让她说话。

“之前做过检查吗？”

“做过。”妻子说着，把检查单递给了孟冬。

孟冬接过厚厚的检查单，妻子姓高，丈夫姓孙，再一一看过结果，直接说：“您们的基因没有性别高危因素，我们不能提供性别筛选服务。”

“你什么意思？我都打听好的，凑了一大笔钱，特意来做试管要个儿子，你想诓老子？！”

孟冬直言不讳：“孙先生，您妻子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你们一直有孩子就证明了这一点，至于孩子的男性性别，是由 Y 染色体决定的，女性根本不携带 Y 染色体，所以孩子的性别跟你脱不了关系……”

男人面色红涨，恼羞成怒，打开诊室门，站到走廊开始大喊：“你们这黑心的医院，什么从北京来的医生，无能！全都是无能的！把我老婆看成这样！”

一群人围了上来，男子干脆瘫坐在地上，闹得更凶，咬死要答应给他选性别，包院赶来，见状打起了圆场，“孟医生说的对，我们不做性别选择。这样吧，我们给您退款，之前的所有的费用都由医院承担。“

“钱你们肯定得给我退，我还要赔偿，还要这个姓孟的给我道歉！她侮辱我人格！”说着，就拍了孟冬的胸牌，“否则，我要去卫健委告你们！”

男子说完，站起身拍拍屁股往外走：“给我等着吧。明天就给卫健委打电话！举报！”

那妻子连连跟孟冬道歉：“医生，对不起，我回去劝他……”也跟着丈夫走了。

包院柔声先让众人散开，接着来到孟冬的诊室，拉她坐下：“孟医生，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原则，我也支持你。但现在这情况，要不低个头？咱们这种私立医院，最怕的就是被举报到卫健委……”

孟冬咬着牙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