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不是嫡长子,不照样夺得皇位!
“我?看你们谁趕进!”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上?刻“如?朕亲临”。
众人在火光中纷纷跪下,刀剑落地,甲胄环佩之音响彻一片。
太子紧绷着一张脸,撩袍下跪。
云棠在诏狱中生死?未卜,倘若今日进不去这诏狱,必定要悔彻终身!
六皇子得意?地摸了摸那枚冷冰冰的金牌,慢悠悠地环视一周,最后视线落到太子身上?。
他哼笑一声,施施然重新落座那张圈椅,身子靠着椅背,矜贵地弹了弹华服上?细微的褶皱,语带嘲讽。
“太子殿下,请回吧。”
太子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如?冷厉的刀锋,一下一下欲将这蠢货整个人都片了!
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不断翻涌的怒气,不仅是因为眼前这蠢货,更是因为陛下这无穷无尽的试探。
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六皇子身上?,掏出袖中的聖旨,径直往他脸上?一砸,用了十成的力气。
六皇子的鼻下立时淌出两道鲜血,尖声呼痛!
“此亦是陛下旨意?,若今日她死?了,这道旨意?要如?何颁布。”
六皇子捂着鼻子,痛苦不堪,尚来不及看那聖旨,就被侍衛架起。
“你以为淮王倒了,陛下会?扶你当第二个淮王。”
“你知道陛下为何只?下口谕,而不是圣旨给你。”
“因为届时本宮若要追究,你就是假传圣上?口谕之人,枉你生在皇家,却如?此蠢笨。”
六皇子赤红着脸,奋力挣扎,但他一养尊处优的皇子怎么敌得过日日操练的侍衛,“我?有御赐金牌在手,你们谁敢动我?!!”
太子抬步往诏狱里头走,紧绷的下颌轻抬示意?郑更拿走那枚金牌。
郑更人雖是大老粗,但官场这么多年,可比六皇子要灵光许多。
“六皇子身体不适,拿不稳陛下金牌,臣替殿下收着。”言毕,铁掌一抓,如?抓小鸡崽子般提起六皇子的后脖颈,拿下金牌,将人往侍卫手里一扔,“送六皇子回宫!”
太子来得还算及时,云棠没能当成死?鬼,在东宫昏昏沉沉三日,头依旧疼得像炸开的瓜。
极少的清醒时刻,她都恨不得把自己敲晕过去。
如?此折磨,还不如?当死?鬼,穷点丑点她都认了!
陆思明这几日也时常过来,云棠是吃了他送的东西才中毒至此,而那日的菜肴他也吃了,唯一的不同便是那一碗药。
雖不信太子会?对云棠下手,但那药是他吩咐的,他脱不开这嫌疑。
清月在事发当晚就已被太子拘了起来,但审讯之时,太子不允任何人旁观,这让陆思明愈发怀疑太子。
方太医医術有限,支支吾吾不敢下诊断,连夜飞鸽传书将已致仕养老的师父,前太医院院判-雷知明请了回来。
雷知明已至耄耋之年,须发皆白,但身子骨一向健朗,又精于饮食保养,走起路来倒比那个不成器的徒弟还要稳健、轻快些。
他落座榻边,伸出两指搭在云棠的手腕上?,闭眼探脉。
太子垂候一侧,见?他睁眼,收回手,连忙伸手搀扶,姿态十分谦卑。
“雷院判,如?何。”
两人行至外间,挥退旁人后,他瞧着殿下面若寒霜,心中不免胆怯了一瞬。
几番斟酌后,道:“回殿下,公主?脉细虚浮,偶有断裂之感,此脉象少见?,老臣只?在一本前朝古书上?见?过,那毒药名唤再生。”
“虽名曰再生,可人是肉骨凡胎,又如?何再生,不过饮鸩止渴罢了。待公主?彻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