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他儿子!!!”淮王简直要气疯了,“是?太子陷害我!!”

云棠拿起一根稍微干些?的稻草,开始编小蜻蜓,“哎呀,胎记都一模一样,血液也相融,怎么不算父子呢?”

说到此處,她略略停顿,道:“崔尚书为了他的私生子,连命都拼没了,老头?儿你平白得了个儿子,怎么看着不大高兴,等斩立决圣旨下来,黄泉路上父子携手还能?有个伴儿,平常人谁有这福气?”

沈用晦刚硬的面容出?现层层裂缝,纵横官场數十年,没想到竟在这样一条阴沟里翻船!

还要日日受这等言语嘲讽!

“本官劝公主一句,莫要太得意,黄泉路上,也有你一个。”

云棠编好一只小蜻蜓,和之前编得放成一排,跟站军姿似地,整整齐齐。

她一只一只数过去,咦?怎么少了一只?

她掰着指头?算了算,是?第十日了,应当有十只才对,扒开稻草找了一番,没找到。

大约是?自己糊涂了,又挑了根合适的稻草编起来,嘴里还闲闲地道。

“我不是?公主,你也该自称罪臣,而?非本官。”

她撩起眼皮看了眼对面一直闭目养神的母亲,嘲讽地笑了下。

“我烂命一条,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这次能?得几位至亲一同上路,不算我亏。”

那日京湖之上,畫舫行至湖中?心,周围忽地冒出?来无数死士,或持剑近搏,或搭弓射箭,畫舫上的侍卫拼死护卫,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画舫四?周的水域。

眼见抵挡不住,她挣脱了小侯爷,跑出?画舫吸引火力,跳入京湖之中?,箭矢又如雨般射向湖面。

岂料湖下竟也埋伏着刺客,她自恃的好水性,也不过堪堪躲过几人,萬幸张厉带救兵来到,将她护在身后?,一路厮杀,逃出?生天。

平安上岸后?,张厉并未强行带她回宫,只是?掏出?一封信函。

“公主,殿下今日在太初殿弹劾崔尚书与中?书令,若成功,便是?赤族之罪,殿下让属下问一句,这个人你要不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