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我与他,本就没有缘分。”
云棠知晓其中?的缘故,那晚醉酒时好似听小侯爷说过,但那时的他信誓旦旦要抗争到?底,如今却是满目萧索。
“这方丝帕,既然送出去了?,就不会再拿回来,”她转过头去,看着那一碟莹润剔透的荔枝,“替我谢他一番心意,也遥祝陆公子姻缘美满、白头永偕。”
云棠欲告知其中?隐情,却又有顾忌,两难之?间如游魂般回了?昭和殿,在堂中?枯坐,呆看天光落下。
殿中?点上琉璃灯取光,鎏金香炉里亦开?始燃上安息香,淡淡清甜的香味慢慢弥漫开?来。
兰香取来陈掌事繡好的香囊,“公主,这是您出宫前吩咐陈掌事繡的香囊。”
她的双眸像是蒙了?一层灰扑扑的雾,听到?声?响后转过面?颊看去,那明?黄香囊绣着五爪盤龙威风凛凛地?腾于半空,底下尚缺一片祥云。
“公主现下要将这片祥云补上吗?”
云棠沉吟几许,道:“取针线来。”
不会没有办法,世间任何困境都有解法,她想不到?,太子一定想得到?。
看着香囊上那只睥睨众生?的盘龙,她拿起剪子将上头的花线铰了?。
有求于人,得有诚意。
她的女红虽不出众,但好歹是自己通宵达旦亲手所绣,或许能搏得太子一点青眼。
次日,东宫伏波堂。
太子收到?八百里加急密报,上书周世达漏夜从公署回府途中?,遭盗匪袭击,身受重伤,性命垂危。
他沉眉敛目,面?色不愉,又飞快地?去看第二张密报,上书,自江南而来的证人意外沉江,尸首于长河下游寻到?。
气息陡然加重,唇角似露出一抹讥诮冷笑。
好一个户部?尚书,好一个崔钟林啊。
一手在京攀结陆氏侯门,一手在江南翻云覆雨,刺杀朝廷命官,湮灭贪腐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