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哼!
两菜鸡互啄,纷纷撇过头去,互相不搭理。
到了内殿,李蹊将袖中的一枚红豆骰子放在云棠的书案上,“昨晚闲暇时刻的。”
那颗骰子是青玉料子做的,晶莹剔透,触手生温,中间镶嵌了一颗红玛瑙做的红豆,犹如起伏青山间护着一抹柔软的红。
云棠下意识地看向小侯爷,小侯爷却扭着脖子,圆润的后脑勺都透着一股,你别看我,我也不想看你的意味。
红豆、骰子,她就算再不学无术,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若放在从前,她不会有半点疑心,反而会爱不释手地拿着赏玩。
但现在,她与太子没有了那一层血缘,就像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让她不得不对从前稀疏平常的事情都倍加审视。
“怎么?不喜欢?”
太子的眸光清浅地落在她身上,就像一张网,状似无形,却紧紧将她束缚其中。
是她多想吗?
还是她会错了意?
云棠慢吞吞地挪了过去,将那枚骰子收入掌心,“哥哥政务繁忙,还要抽时间给我刻这个,真是辛苦呢。”
太子爷敏锐地从中察觉出了推拒之意,以及此刻想打发他走的意思。
他的确很忙,前几日京城突下暴雨,太庙年久失修,冲垮了几处宫殿,陛下迷信,认为是上天降罚,责他治国无方。
刚从江北上来的陆明又当庭上奏了一道江北干旱,流民遍野的折子,犹如一声响雷砸在这昏聩的朝堂之上。
更雪上加霜的是,他一下朝就听到云棠进蓬莱殿,主动请求陆明尚公主。
好像所有麻烦事都挤到了一起,他心中有几分浮躁。
欺身上前,手抵着书案,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眸,问道。
“你喜欢陆明?”
第20章 第 20 章 微微用力一拉,将人往怀……
云棠沉默,说喜欢有点纯情了。
对陆明,她确有好感,一个身形容貌样样不错,又清正有趣的人,谁会讨厌呢。
但她又确实有私心,若非赶紧离开皇宫,保住这条岌岌可危的小命,她也不会迫切地想要嫁人。
是故,这种情感,不应该被喜欢粗暴定义,应当更接近于对美好的欣赏。
想明白了这一层,犹如拨云见日,颇有些豁然开朗之感。
我竟能如此通透地想明白其中关窍,真是天资聪颖!
在太子看来,云棠的沉默像是一记记重锤,砸在他心上。
犹豫、疑惑就代表她心有波澜,可这双澄澈的眼眸里不该落进旁人的身影。
太子面色静如平湖,缓慢而无声地盯着她。
骨节分明的手指暗自收拢,手背上泛起的几抹明显青痕泄露了此刻的焦灼。
她若敢点头,或者道一声“是”,兄妹这层窗户纸,谁爱要谁要。
“要想怎么久。”太子阴恻恻的声音如从齿缝里挤出来。
云棠抬头看他,黑沉沉的眼眸夹杂着隐忍的压迫感,彼此间温热的鼻息交汇,她下意识地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有点不对劲。
眼角瞥到书案上那只红豆骰子,那鲜亮的一抹红,格外刺眼。
退避三舍的姿态,更如烈火浇油,太子抬手就想攥紧她的腰肢,将人堵在书案上,逼问出个结果。
这呆头鹅!
小侯爷原本躲在一旁,唯恐被殃及池鱼,但见她都站到悬崖边儿还不知后退,也是摇摇头。
本着自小的情谊,捏着鼻子出来打岔。
“诶,这香粉味道挺别致,清新淡雅后边还跟着一点苦香,是你新制的?”小侯爷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