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没?有理会,给他?也?倒了?一杯茶,就回去睡觉了?。
青瓷杯盏里漾着细碎的水波,旁边有两滴溅出来的茶水,映照着淡淡月光,晶莹剔透。
整个屋子很安静,静地好像只有月光落在水珠子上的声音。
他?的唇边泛起一个温吞的笑意,白皙的手指将那点茶水抹去,盯着床榻上的人,一口?一口?喝完那杯茶。
去岁除夕前,他?去了?一趟大相国寺,给云棠求了?一条平安绳。
金线缠着红线揉成一条,繁复的编织中穿着红玛瑙珠子,下头还缀着两颗碧玉小葫芦。
他?说他?生病那会儿想着江南的冬天陰寒湿冷,总是担心她会生病,舍不?得她難受。
云棠看着手腕上的平安绳,幽幽地道,你听太后?的话,纳些妃子罢,起码有人照顾你。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李蹊瞬间就生气?了?,外衫都没?有披直接下榻出门。
云棠只好起身去寻,外衫披到他?身上,春夜犹寒,劝他?回去。
“那就讓我冻死好了?,省得留着命还要听你说难听的话。”
李蹊背对着她,话说得很硬气?。
怎么年纪越大还越任性了?,日日安都不?会这么幼稚。
云棠只能好言相劝,说自己说错话了?,又?主动牵起他?的手,将人拉回寝榻。
他?说他?冷,浑身都冷,将人搂在怀里不?住地亲吻。
热切的胸膛贴着她,灼热的粗息烤着她,宽大的手掌从衣摆处伸进去,沿着曲线摩挲,指腹与掌心的粗茧划过温热的皮肤,带起钻心的痒意。
待到关键时?刻,李蹊偏偏退出来,又?去咬她的耳朵,问她为什么这么狠心,问她有没?有想自己。
云棠上下不?得,浑身又?潮又?热,恨恨地踹他?。
“我也?很难受,”他?揉着云棠柔软的手心,带着她去摸自己,低喘着委屈,“阿棠,我好难受啊。”
手上触感又?烫又?硬,她慌得心怦怦跳,难受你就继续啊。
李蹊忍得额角的青筋都在跳动,又?轻又?烫的声音顺着耳廓滑进去,“可我不?想只是一夜之歡。”
“两夜,两夜也?行。”
云棠整个人好似被火烤着,又?似被汪洋润泽着,昏头昏脑地回应他?。
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欲求不?满的李蹊又?难受又?生气?。
“云棠,你白嫖也?要有个限度。”
眸光在她细白泛红的肌肤上逡巡,手掌之下哪里都是软的,哪里都是合他?心意的,恨不?得将人捂进血肉里,捧在心尖上,用他?全部的爱与权力去占有、去浇灌。
寝榻间的旖旎重?新卷起腻人的热潮,低低的抽泣声混杂着轻笑声,久久不?肯停歇。
次日春光晴好,云棠醒来时?已近午时?,身上干爽,穿着整齐的中衣。
她埋在衾被里抻了?抻腿,忍不?住“嘶”了?一声。
李蹊正站在窗边修剪那盆天然茉莉,听到声响,走过来撩起帷帐。
耀眼的春光落了?进来,云棠眯着眼看了?他?一眼,着青衫、戴玉簪,像个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
脑中飞快闪过昨晚的某些时?刻,她转身朝里,嘴里嚅嗫着骂了?一句:衣冠禽兽。
李蹊眸光落在那起伏着的薄被,长眉一挑,修长有力的手掌探进衾被,抓着纤细的脚踝,不?轻不?重?地揉。
“你!你住手!”
云棠立刻转过来,双颊薄红,眸光潋滟。
李蹊如愿地倾身索吻,唇齿痴缠,时?轻时?重?,在她张口?喘息之际,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