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县夫人没?跟大人通好气?
云棠亦有几分惊讶,难不成这?探花郎在江南磨砺数年?后,终于磨出了一颗为国为民的?正直之心?
她走出公衙的?时候,仍带着这?般疑问,刚走出十来米,方才捉她回来的?捕快追了来。
一改方才张牙舞爪之态,弯腰陪笑道:“云掌柜,我们县令有请呢。”
待入了县衙后堂,贺开霁端端正正地起身让人给她上茶,道:“云掌柜,方才下堂后,水氏已坦言,那香粉是她不小心弄错,与云掌柜的?香粉鋪无关。”
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这?父母官的?效率可真高。
云棠只是垂眸喝茶,并不言语,看他这?番做派,约莫是忌惮她从前身份的?余威。
这?些年?,她在临安老实本分,凭香粉手艺赚钱养活自己,突然上来个仗势欺人的?货色,那她狐假虎威,以牙还牙一番,也算合情合理。
谁还是个好捏的?軟柿子了!
贺开霁摸不準她的?意思,又试探地问。
“按照我朝律法?,诬告之人当杖责二十杖,云掌柜看是否合适?”
云棠唇角微扬,面上如有春风,说得话也熨帖地很?。
“我不过一介市井平民,您是父母官,明镜高悬,如何断案如何判刑,大人自有公断,此案全凭大人做主。”
听她这?么说,贺开霁放下心来,生怕她真要追究,家妻怕是脱不开干系。
云棠话锋一轉,“但?我与水夫人无冤无仇,往日也算是有几分主顾情谊在,怎得忽要诬告于我,此间怕是还有隐情。”
就知道此人难缠!
当年?他即便被贬黜出京城了,都还觉得明华公主是个良善之辈,毕竟那一顿板子后,旁人都避之不及,只有她给自己送了一把伞,但?如今想来,她送的?哪里是遮雨的?伞,分明是要再送他一程的?绝命伞。
陛下笑里藏刀,她更是不遑多让。
一对豺狼虎豹。
“云掌柜说得是,此案定会详查,给您个满意的?交代?。”
贺开霁看着她離开的?背影,摇摇头,这?事儿不好糊弄,非得让她消了这?口?气才行?。
毕竟他还想靠着她重回京城。
这些年陛下身边一直没有宫妃,除了明华公主所生的?太子之外,亦无其他子嗣。
这?很?不寻常,皇帝一向是三宫六院,环肥燕瘦,尽收天下美女,这?才像个皇帝。
退一万步讲,陛下也是男人,且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可能忍受得住清冷的?床第。
难不成当今陛下还真是个情圣?
他捋着乌须,打算今晚走一趟知州府邸,再打听一番。
云棠从公衙出来,慢吞吞地往日日安走,即便最后查明与日日安无关,风但?言风语已经出去了,日日安的?声誉已经受损,她得想想办法?,怎么把声誉拉回来。
“掌柜的?,你可回来了!”
小菇并俩姑娘着急地迎了出来,前后轉着看她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四人一同进?店,小菇拿着去邪祟的?洒水柏叶在她身上拍,“最近咱们店不太平,用?这?个拍一拍,说不準就顺了。”
这?话给了云棠灵感。
几人说这?话,斜对门?的?“馥春”不知为何突然关了鋪子。
那老板娘经过日日安时,恨恨地瞪了云棠好几眼,凶狠地好似要将她撕成片片吞了。
小菇叉腰回呛:“看什么看!”
老板娘骄横惯了,一向都是人捧着哄着,何曾受过这?等当面抢白,怎能忍受被个丫头片子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