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啧”了一声?,怪麻烦的。
拍了拍小菇,安慰道:“没事儿,她开她的,咱们开咱们的,只?要咱们东西?好?,不怕没生意做。”
“您啊可别太?乐观了,等她店开起来,指不定有多少脏招儿要往咱们身上使呢!”
小菇忧心忡忡,这份工待遇好?,老板大方,仨姑娘日常在店相处又愉快,她比掌柜的更担忧这铺子的生意,毕竟要真?黄了,上哪儿在找这么好?的活计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打听?打听?,成不?”
云棠给仨姑娘包了过?节红包,又挑了一捧月季蝴蝶兰,和一盒秋日香粉去县丞家里探口风。
县丞夫人与她一向交好?,但这次连门都没进去。
人家小厮客客气?气?地说夫人不在,去新任的贺知县家里拜码头去了。
云棠只?好?留下东西?,打道回家。
过?了半月,斜对门的香粉铺就开起来了,红红火火放了一刻钟鞭炮,又做开业酬宾,吸引了城中大量的客流。
比较之下,日日安这边就显得清净过?头了。
云棠瞧着仨姑娘垂头丧气?,去隔壁饮子铺里買了桂花软酪、洛神玫瑰饮等小食回来哄人。
“人家刚刚开业,总是热闹些,等过?几天也就好?了。”云棠安慰道。
话音刚落,就有客人走了进来,回头一瞧,竟是之前没能见到的县丞水夫人。
水夫人穿着宝蓝襦裙,婀娜多姿,一张笑臉道:“知道你们这儿今天冷清,我来给开开张。”
云棠将人引到圈椅里坐下,又着人去隔壁要了果品茶水伺候着。
水夫人和云棠甚为熟稔,当下就拉着人八卦起来,“那日我去知县府邸,才知道你斜对门的香粉铺子是知县夫人的娘舅的表外甥女?开的。”
云棠一下没绕过?来这复杂的亲眷关系,问道:“他们关系咋样?”
“听?说好?得很,这贺知县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前些年去了后?,县夫人媳妇熬出?头,连带着娘家的人都鸡犬升天。”
“这贺知县从前也在京城做过?官,大约是做得不好?,又贬了回来,这些年来来去去,最后?落成个知县,就这知县还?是他用钱疏通来的呢!”
水夫人说这话时,颇有些咬牙切齿。
云棠也能理?解,毕竟前任知县升迁了,估摸她原本还?盼望着县丞能往上升一升,谁知来了个空降的。
搁谁谁能不气?闷。
“哎,形势比人强,谁让我们家老水没有旁人那般雄厚的家私呢,那么大个珠场听?说都是知县家的,知县夫人脖子上挂的珍珠颗颗浑圆,说比上贡的还?要好?呢!”
云棠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京城做官被贬黜,又姓贺,还?有珠场...这贺知县不会就是当年的探花,贺开霁吧?
“这知县名讳是何啊?”
水夫人撑着下巴回忆,“听?夫君说是叫,开...开什么,记不清了。”
云棠深吸一口气?,妈呀,冤家路窄。
水夫人临走前买了三盒香粉,还?不是她惯常喜欢的味道。
但云棠没心思去深究,同铺里的仨姑娘一般,垂头丧气?。
四只?小苦瓜排排坐,瞧着斜对门的红火热烈,手里的桂花软酪都苦涩了起来。
春风满面的谢南行手里拎着根糖葫蘆走了过?来,瞧瞧那四张冷清的苦瓜臉,又顺着视线瞧瞧对门。
“你们在做法吗?打算苦哈哈地看衰对面?”说着把糖葫蘆递给云棠。
圆滚滚的眸子看向手边的糖葫芦,红彤彤的,带着晶莹糖霜,视线上移到那张眉眼俱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