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没听见他说了什么?,整个人飘飘然落不到实处,最后?昏了过去。
待到次日?,大年初一,按照皇家?礼节,太子当携太子妃入宫给陛下和皇后?娘娘磕头。
但云棠如今尚未册封,且她与陛下之间有龃龉,是故清晨起身后?,太子并未提出让云棠同行去太初殿。
云棠原本不想起,手脚、腰背全?都酸疼地很。
晨间换衣服时,看到腿间、腰间等处的层叠印记,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半夜出去当小毛贼被官府抓住,乱棍打了一顿!
她咬着牙,在心里将太子骂地狗血淋头,面上却恭敬顺从。
“从前我喊他一声父皇,既然还在宫中,当去给他磕个头。”
太子未疑有他,她愿意出门?,是件好事。
两人一道用了早膳后?,東宫里的奴才都跪在殿外,给两位主子磕头,恭祝太子与太子妃千秋,恩爱和美。
太子听着这?些吉祥话,覺得尤为顺耳,转头看了看坐在身侧乖巧喝茶的云棠,心中十分熨帖。
他朝徐内侍抬了抬下颌,给众宫人发了厚赏。
众人磕头散去后?,唤水见殿下今日?如此高兴,便也想趁着这?股東风,出宫去。
她走到太子跟前跪下,“殿下,奴婢亦想求个恩典。”
“奴婢原本并非宫中人,如今太子妃已痊愈,万请殿下开恩允准奴婢出宫。”
出宫,这?个字样,戳中了太子的痛脚。
他眉眼的笑?意漸漸褪去,看云棠亦是抬眸看着这?奴婢,心中不喜。
他仔细分辨着她眸中的意味,修长指节逐渐收緊,莫非到了今日?,她还是想要出宫?
“太子妃身体尚待调理,此事休要再提。”太子冷言道。
犹如一道惊雷劈在唤水身上,进宫这?些日?子,她日?日?提心吊胆,无?非就?是靠着这?么?一个念想撑下来。
出不去了?
余生都要在这?里了?
唤水面色如土,差点站都站不起来。
云棠瞧着她的神色,心中有了主意。
这?东宫铜墙鐵壁,一步一止都有人看着,她不愿意此生埋葬在这?里,但凭着过往经验以及对太子的了解,
光靠她一个人是逃不出去的。
她尚在细细思虑着,如何将人收入彀中,便有一道桃红色的袅娜身影走入视线。
杨婉娇颜俏丽,头上簪着百鸟朝凤的金步搖,行走间摇曳生姿,十分赏心悦目。
她翩翩然上前跪着请安,磕头,抬头时眼圈泛红,言语间提及昨晚自己?在除夕夜宴上的失态,使?得太子蒙羞,心中惭愧、难过地紧。
訴衷情时,一双含情眸带着盈盈水光,深情地望向殿下。
太子转头看向云棠,朝她使?了个眼色,眼中之意不言而喻。
你自己?招进来的人,自己?料理。
云棠心不在此,一时未能领悟太子的意思。
睁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看看太子,又看看杨婉。
要她安慰这?梨花带雨的美人?
可又不是她弄哭的,她哄也哄不好啊。
但见太子垂眸喝茶,事不关?己?的模样,只好起身,双手将人扶了起来。
“杨姑娘别伤心,略微失态也无?妨,毕竟不会有人敢当面笑?话殿下。”
太子听见这?话,好笑?地瞥了她一眼。
杨婉瞧着殿下的眸光,又看到太子妃扶着她的手腕上,衣袖在动作间略略往上,露出了一点齿痕和泛青指痕。
心中对太子妃的恨意霎时如野草疯长。
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