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疯了吗?干嘛接他的花?!”小侯爷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花,扔到地上不算完,还踩了几脚。
这莫名其妙的发什么邪火,“为何不接,一朵花而已。”
“这是送春雅集!你不知道送花的意思吗?!”
太子拿出绸帕想给她擦手,刚触到她温热的指尖,青峻的眉眼微微一皱。
最终只是将绸帕放到她手里,让她自己擦。
“阿棠是公主,今日可以接他的花,明日也可以接别人的花,何必受规则约束。”
云棠笑道:“哥哥说得对。”
小侯爷被这一番话震地好半晌说不出话,合着就他一个人如此纯情。
呵呵一声,“你们兄妹倒是都挺流氓的。”
云棠随意擦了两个,要把绸帕还回去,太子却道:“再擦。”
“哥哥,花不脏。”云棠不明其中意思,太子哥哥像是在生气?
花当然不脏,但送花的人心思脏。
他给了贺开霁一条仕途之路,但这人贪心不足,还想拿阿棠当踏脚石,这他就不会同意了。
何况阿棠并非公主,倘若有朝一日此事公之于众,像贺开霁这等追名逐利之徒,顷刻间就会反目。
此人绝非良配。
第4章 第 4 章 “阿棠喜欢他?”……
待小侯爷走后,云棠拉了拉太子的袖子,“哥哥,这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太子垂眸看着她白皙的手指揪着自己的衣摆,有种自然的亲昵。
目光自手臂而上,越过圆润的肩膀与修长柔韧的脖颈,他将视线定格在云棠粉白的面颊上。
他第一次见云棠,是她十岁回京那年,从马车里跳下来一个小小的、瘦瘦的小姑娘,她也是这般拉着自己的衣摆。
只是那时候是怯生生的,圆圆的眼睛长在过于瘦弱的脸上,显得尤其大而无辜。
“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那时他点了点头,从此开启了长达六年的兄妹关系。
可现在的他,看着这张已经充盈的、明媚的面庞,一天比一天后悔。
哥哥,这个称呼,看似亲密却隔绝了一切亲密可能。
若早知有今日,就不该把人找回来,可不去找,又怎么有今日的缘分。
这是个死结,他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能把这个身份去掉?
云棠瞧他黑眸如星,盯着自己的脸看,下意识摸了摸,没有沾上脏东西啊。
“哥哥?”
太子回神,看向她困惑的双眸,抬手将她被风吹到唇边的碎发别到而后,“什么奇怪?”
两人迎着暖风,并肩而走,夏初的落日有些刺眼,她将团扇遮在额角,“贺开霁,很奇怪。”
“方才他说,他仰慕我,可我并未与他有来往,这仰慕从何而来?”
“他与崔昭然似是有情,却在我面前全盘推翻,男子的仰慕情爱都是如此淡薄吗?”
太子垂眸看她,默然不语。
她将自己视作可依赖的哥哥,才会将这少女心思讲予他听。
但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折磨,他既为这份信赖而喜悦,也因这信赖而难过。
“阿棠喜欢他吗?”
云棠沉默了,什么叫喜欢,什么样的情感才算得上喜欢。
她想到了崔昭然看向贺开霁时泛红的双眼,那样的感情叫喜欢吗?
她沉默得越久,太子的心就越按捺不住,在他看来,这是一个不需要考虑,不需要犹疑的问题。
她考虑,她犹疑,就代表她对贺开霁存了心思。
“阿棠。”太子沉声如金石。
“哥哥喜欢过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