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开始做噩梦的？”

市区的马路到了晚上依然热闹，但那些近在咫尺的喧闹一瞬间被隐没在一层厚厚的墙之外，吴燕归的脑子里只有那个男人的声音。那双没有任何特点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漩涡，吴燕归觉得自己被卷进去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前天晚上。”

“好，那你前天去过哪里？”

“文华路…兴茂街…瓜浦路…连水馨苑…”

等吴燕归回过神来，这个男人已经不见了，手机上地通话还在继续，魏宁在电话那头坚持不懈地喊着：“喂？喂？燕儿？你在和我说话吗？”

吴燕归问：“你刚刚听到有人和我在说话吗？”

魏宁说：“没太听清啊，我就听到你的声音，说什么连水馨苑啊，听着是小区的名字吧？怎么了？碰上房产中介了？”

吴燕归暗呼不妙，她刚刚居然像被催眠一样把前天出过警的地方全告诉了这个男人。他在这大马路上就能催眠她，万一去她说的任何一个地方搞点事情，后果都不堪设想！那全是她们派出所的辖区！

她对电话那头的魏宁说：“宁儿，我有事回一趟所里，你别过来了。”

“啊”魏宁发出一声哀嚎，过了一会儿说：“好吧，刚好我也没出实验室，那我再去剖两只老鼠吧。”

挂了电话后，吴燕归连忙叫了辆网约车往派出所里奔。

她说了那么多地名，那个人会去哪里呢？对了，他长啥样来着？他叫什么来着？

夜色已深，所里只剩下几个值班的同事，吴燕归没想到居然在办公桌前看到了杨晨。

吴燕归有些惊讶：“师父，不是下班了吗？怎么不回家啊？”

“检测科的鉴定报告刚刚出来了，土里没有毒，所以我下班后顺便去了趟连水馨苑，”杨晨一边看着电脑里的监控录像，一边跟徒弟解释：“我这一去，发现小区里的花花草草枯萎得比上午还明显，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我这心里放不下，就回来再看看监控，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是，连水馨苑那是有些奇怪。”吴燕归说，“尤其是那股甜味，柳树居然闻起来是甜的。”

“什么甜味？”杨晨十分纳闷，“诶，你这小囡，回来干吗的？怎么跑了？”

“师父，我去趟连水馨苑”

一个小时后，一个样貌平凡的男子出现在了连水馨苑里，他对小区里面并不熟悉，走两步路就要停下来深吸几口气，鼻翼翕动，似乎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信号。他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发现身后什么时候多了条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