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想办法救我。”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诸怀从光洞里走出来时,王知敏刚刚在吴燕归的帮助下换好衣服,两人互相依偎着站在篮子旁,任由诸怀那双人一样的眼睛上下打量。
“跟我选的一样。”那似牛似鸟的声音说,“走吧。”
她终于知道诸怀是怎么走进这个无门无缝的洞穴里来的了。但凡诸怀走到哪里,面前的岩石都如巧克力一般融化开来,退到两侧,给它让出一条路。等它走过,那岩石又再在它身后合拢,恢复原状。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强光。吴燕归被那光刺得睁不开眼,却不敢停下脚步,只能闭着眼扶着王知敏拼命往前走。
吴燕归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视力,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她们正身处一个巨大的洞穴中,顶上有石枝垂下,地上有石柱凸起,地面起伏不平,应该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洞穴。而她目之所及处,都挂着诸怀牛角上那种会发光的珠子,把这里照得宛如白昼般明亮。
这个洞穴比之前那个大得多,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腥臭味,路边有零散的白骨,甚至还有许多腐烂掉的衣物。吴燕归咬紧牙关,才能忍住自己胃里翻滚的呕意,王知敏垂着头,几乎是靠在了她的身上才能站直。
诸怀继续往前走着,直到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黄灰色袍子,面覆一个青铜面具,面具上有复杂的花纹,却没有任何一个可以露出五官的开口。
这人对着诸怀说:“准备好了。”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却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吴燕归看向王知敏,小声问她:“这是什么妖啊?”
“我不知道,但这应该是主持祭祀仪式的人。”王知敏也压低了声音回她,“就是巫祝……”她还没说完话,就见那男人伸手往二人处一挥,一条绳子从他宽大的袖口处飞出,飞向王知敏,将她扯离了吴燕归身边,并将她的手捆在了身后。
吴燕归低头一看,那刚刚飞出来捆住王知敏的哪里是绳子,而是一条蛇,那蛇见她望来,甚至还朝她“嘶嘶”地吐着信子。
那男人又朝着这处画了个手势,那蛇便似被抻长了似的,从身后处蜿蜒到了王知敏身前,攀上了她的脖颈,用力往下一坠,王知敏被这蛇拉着跪趴在地上。那男人看也不看王知敏,朝着吴燕归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诸怀退到了一边,给吴燕归让出了一条路。
路的尽头是一个石筑的祭台,约五米高。祭台后的岩壁有凸起的花纹,是一只凤凰。通往祭台的路上摆着一串两三米高的青铜大鼎,鼎下架着柴,她从那几个青铜大鼎旁边走过,走到了祭台前。
祭台的台阶很高。吴燕归身上套着的玉衣是由几十片玉石串成。她每爬一节台阶,那些玉石就会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脆响,回荡在这个巨大的洞穴之中,像是恐怖电影里会突然出现的小孩笑声。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祭台,看到上头铺着一张玉席。
“坐上去。”那男人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吴燕归依言面朝那几个青铜大鼎坐在玉席上。她这才看清,这一共是六个鼎,每一个鼎里都有一个闭着眼跪坐着的人,离她最近的那个青铜鼎里,正是同样姿势的王知敏。
那个男人笑了一下,似是十分愉悦:“到齐了,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