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看了几眼,又跑到他面前,将那银票揉成一团,连带着那一包银子砸向他。

裴湛怔怔看着她的动作,头一偏,差点被那包小碎银砸中。

他登时脸都黑了。

翩翩气得胸脯上下起伏,狠狠瞪着他,死死憋住眼泪:“还给你!我一分都不要,谁稀罕!谁稀罕!”

怎么会有如此恶劣的男人,毁了她好不容易寻找到的姻缘,切了她的退路,现在又给她各种难堪,他真的是变着法子在欺负她。

裴湛额角青筋直跳,猛地站立起来,浑身冒着阴寒之气,险些气得发疯。

他几步上前,将她拉入怀里,禁锢着她,她在他怀里被迫抬头看他:“燕翩翩,你好大的胆子!你把那个安文玉的破镯子看护得小心翼翼,倒是把我给你的玉转手就死当了!”

翩翩嘴角含着轻蔑:“那一样吗?安公子的镯子送我是要娶我当夫人的,你给我的呢?裴湛,我们之间是交易!是你搞不清状况还是我拎不清?!”

裴湛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这俩月以来,偏偏在这个女人面前,屡次感到束手无策。

他堂堂国公府世子,历来都是女人围着他转,费尽心思想引得他的注意,他若送女人一件礼物,女人无不欣喜若狂,从来没人敢把他送的礼物转手送去当铺换钱!

从来没有!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猎人,哪怕现在也是如此认为,但猎鹰的被鹰啄了眼,他只要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很好,她倒是挺懂游戏规则的。

他的眼底裹挟着风雷,呼吸渐粗:“那今晚就按照交易规则来吧,说起来,你哪里真正伺候过我呢,你之前是如何伺候你那些恩客的,今晚就如何伺候我。”

说完,一只手将她轻松扛起,往内室那张葡萄纹架子床而去,再颇用力地将她摔下去。

还未来得及惊呼,就被裴湛欺身压了上去。

翩翩的床被她布置得粉融融的,帐幔是香芋紫色的,床单是粉白色的,身下的被褥也是水粉色的,躺进去,整个人好似陷进了云朵里一般。

她是云层里结出的粉嫩饱满的果儿,轻轻一戳就要汁横四溢。

眼光一扫,又见她的手腕处出现了一圈红痕,那是他刚刚捏出来的。

他心头发出冷笑,先是想和安文玉去劳什子海外,现在又是计划年后就回西北,她可真是天真。

若长得跟李逵似的,走了就走了,可她偏偏长得招蜂引蝶,娇妍楚楚一副不堪风雨的样子,一身的细皮嫩肉,还妄想着远走高飞?

西北现在不知道多乱,流民肆虐,她去西北那不就等于进了狼窝?

真是不知死活……

裴湛心里的火气蔓延得厉害,就想折了她的腰,断了她的腿,让她哪也去不了。

翩翩哪里愿意如他愿,她也正在气头上,不断挣扎,口里尖叫骂道:“我都还给你了,你滚开!这交易我不要继续了!”

裴湛冷笑:“交易岂能儿戏,还没开始你就说断,由得你作决定,把我当什么?”

翩翩神情梨花带雨,眼里泛着泪光:“你楚姐姐就在这府里,你这样,这样对我……”

帐内光线昏黄,他居高临下望她,凝成一团暗影,她是这团影子里小小的一隅,这一隅又是他目前的全部。

他的眼里浮着冷意,“提她做什么?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没数吗?听说窑子里的姑娘最会伺候,培养的花魁尤甚,如何取悦男人可是你的看家本领。”

翩翩心口似被锤了一下,有些钝痛,却再也挣扎不起来。

只能任由他将自己亲得头晕目眩,她咬唇死死忍住,也阻挡不了颠沛的语调流泻出。

裴湛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