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自己已完全看透这世间的阴暗面。
但现在觉得自己还是太过于单纯,权贵的无耻与丑恶还是出乎她的意料。
一瞬间,她又想了很多。
娘亲,这么多年和左相在一起,连他们母女俩合绣的帕子都给了左相。
娘亲,是不是忘了她,忘了父亲?!
她一个人长途跋涉,翻山越岭了这么久,孤独挣扎了这么久,终于有母亲的消息了,可她束手无措。
她心里涌起了一股无力感,一股无法与命运抗衡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真是要命,很多事她从来做不得自己的主。
裴湛沉声道:“你知道的,只有我可以对抗周家。”
他的一双眼紧紧攫着她。
翩翩抬头看向裴湛,翕动着唇,眼里的光影也极是复杂。
套在她身上的是无形的镣铐,挣不脱的枷锁。
“我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以再给你的了。”
面前的女人神情有说不出的哀伤。
营帐里有一瞬间的沉默。